忙碌了大半日,先是祭廟,然后賜宴,宮廷里的繁文縟節讓人煩悶的要死,好不容易挨到所有儀式結束,徐佑得出空來策馬往長干里趕,剛過了朱雀航,有一人等在渡口,沖著徐佑招手喊道:“微之!”
徐佑遁聲望去,輕咦道:“王都尉?”他翻身下馬,將繩子扔給清明,走過去作揖道:“都尉回京了?”
當初王宴把始安公主府的那些齷齪勾當告知徐佑,立刻離京自保,現在時過境遷,又突然冒了出來,活得很是通透。
“昨夜剛回,還沒恭喜微之加官進爵……”
徐佑笑道:“故友重逢,不要說這些沒勁的話。都尉在哪落腳,稍晚些我去找你,今夜不醉不歸!”
始安公主已被賜死,府邸也被收回,王晏想回也回不去。不過王氏也是江東大族,沒了公主,王晏在金陵也不會沒有宅子住。
“微之,吃酒不急,等了卻心愿,只要微之有空,哪怕天天我請吃酒都無妨。只是今天厚顏前來,是有事想求微之幫忙。”
徐佑看著周邊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好奇的往這邊看過來,顯然認出了他的身份,還有幾個年輕女郎躍躍欲試,頓時勾起了之前被扔香囊和果蔬的黯淡經歷,捂著嘴干咳兩聲,道:“都尉,不如咱們邊走邊聊?”
“微之請!”
找了家酒肆,徐佑還沒開口,王晏撩起袍衫,撲通跪到了地上,道:“微之救我!”
徐佑心里納悶,雖然始安公主被賜死,可和公主有關的一干人等全都沒有問罪,更別說他這個駙馬和公主貌合神離,世人皆知,更是牽連不到他的頭上。
“都尉這是干什么,快快請起!據我所知,主上并沒有問罪你的旨意……”
“不是我,是江子言!”
徐佑愣了好一會,才想起江子言是誰。不就是那個王晏愛得死去活來的男子嗎?被衛田之和始安公主合謀搶去獻給了安休明,后來應該被安休明納入了宮里作為禁臠,之后就沒聽過此人的消息了。
“江子言現在何處?”
“現在廷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