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只恨棋差一招,沒能在高平縣把溫子攸留住!
“徐佑,這一局,你贏了!”
朱智笑的歇斯底里,道:“對,我是要為楊氏復燕國,是要把睿兒推上燕國的帝位,但是所有這些,你都口說無憑,沒人會信你的鬼話。明日,我會上表朝廷,言稱被你欺凌,無法在長安立足,故辭去秦州刺史一職,然后回到金陵。從今往后,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我會好好的看著你,如何從大將軍的寶座上摔落塵埃,生不如死!”
“朱智,你總是以為,我會忌憚顧陸朱張的威勢,會忌憚你在背后搗亂,會因為不誤和魏軍作戰的大計,暫時容忍你的所有大逆不道……你想錯了!”
徐佑拍了拍手,從大堂后面走進來三個人,輔國將軍朱禮、御史中丞張籍和尚書右仆射陶絳。
“還想回金陵獻讒言,挑撥離間,斷我糧餉?來不及了!”
“四弟,你……哎!”
朱禮痛心疾首,朱睿的身份他是真的不知,還當確實是朱仁在外面和某個西域公主生的兒子,方才聽聞了前因后果,頓時對朱智氣不打一處來,可又心疼自家兄弟,那種滋味,真是無法言說。
張籍同樣嘆了口氣,雙手攏在袖里,沒有開口。吳郡四姓一體,可朱智自絕于家族,自外于朝廷,又該怎么幫?又能怎么幫?
陶絳卻不用留情面,神色冷峻,前跨兩步,斥道:“朱刺史,你受皇恩實重,這般圖謀,可對得起主上嗎?”
朱智驚的幾乎失了方寸,道:“你們……你們怎么來了?我……我一直派人盯著詹文君,秘府不可能瞞著我偷偷的送你們來長安……”
徐佑笑道:“那得多謝朱刺史給我送來了祝元英,風門因此欠了我的好大的人情,以風門的實力,秘府做不到的事,比如避開你的耳目,秘密運送幾個人來此地,對他們而言,不過探囊取物而已!”
滿盤皆輸!
原想著事不可為,退回金陵,照樣可以圖謀后算,他的身子尚算康健,朱睿更是壯年,熬下去未嘗沒有別的機會。
可,可現在……
徐佑今夜步步為營,以先發制人的先機、天衣無縫的算計和歹毒狠辣的言辭,一點點攻破了他的心防,其實就是為了誘使他親口承認朱睿的身份,然后由朱禮、張籍和陶絳三人聞知!
朱禮代表著自家,張籍和朱氏親密,可和徐佑也親密,陶絳更是代表主上,這三人互相制衡,又互相為證,把朱智牢牢的釘死在叛國的恥辱柱上,再無翻身的可能。
噗!
朱智以手捂心,踉蹌后退幾步,仰天吐了一大口鮮血,臉如金紙,萎靡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