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知道這通電話的詭異之處,只等老太太的回復,約瑟芬夫人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擦干眼淚收斂情緒,朝眾人點點頭:
“是,我雖然老了,我仍然記得謝弗爾的聲音,只是,他的聲音一點也沒有老態,還是年輕力壯時的樣子。”
馬蠟聽完老太太的話,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年輕力壯?”
“那可就出問題了,謝弗爾的年紀比您還要再大一點,您都已經一百出頭了,他的歲數只會比您更大,怎么會是年輕人的聲音。”
約瑟芬老太太思索片刻,疑惑說道:
“我也納悶,我還問他在什么地方,謝弗爾原本是要回答我的,但那時候電話里好像有打槍聲,似乎還有一種嗖嗖嗖的聲音,不知道那是什么,電流影響太大,我怎么都聽不清他說了什么。”
“我唯一聽明白謝弗爾說的話,是所見即真相。”
“所見即真相。”
“而且這句話他似乎是為了躲某些人的檢查,并沒有用得語,而是用的漢語。”
鄭原聽完老太太的話,心里一驚:“謝弗爾不是不會說漢語嗎?當初你們就是靠著馬三邦才能跟當地人交流。”
“你說的沒錯,我們在去華國探險時確實如此,但是回到得國后,為了更好的理解三邦大哥的六十四卦風水術,我給他培訓過漢語,臨走時他的漢語已經可以造句解釋。”
“所見即真相!”
“所見即真相!”
鄭原和元迦曼不斷念叨著這句話,謝弗爾似乎是要告訴約瑟芬,她看到的就是真相,可是她看到的是什么東西,這誰也不知道。
“我看,我們還是先搞懂為什么電話可以被接通?也許是他人的惡作劇呢?”
小黑的話,算是提醒了他們,這的確是有可能,鄭原和馬蠟從營房出來,走到通訊房的后墻,這里是所有機器的總接入點,蓬亂的電線,粗細和尺寸各不相同,如一團亂麻般被關進鐵箱子里,從外面的玻璃窗看進去,似乎沒什么異常。
馬蠟用工兵鏟砸開被鎖著的鐵箱子,開箱門時,多如亂麻的線條映入眼簾,他們沿著電話線的方向往其他營房走,找到一座接線員的房間。
如果不出意外,綠洲營所有電話和電報,都需要通過這間電話交換機房的設備,才能順利被傳送或接收。
鄭原看向這間交換機房,跟前面的營房剛好背對貼合,一把生銹的門鎖緊緊扣住大門,他三兩下把門鎖砸開,灰塵蕩了一地。
待他們倆走進交換機房,諸多設備映入眼簾,一排排比冰箱還高一點的黑色柜子,把三面墻壁完全占滿。
房子中間也擺著交換機,各種線條本該從黑柜圓孔里伸出,刺入不同的凹槽,眼前的交換機卻好像被人拔了線頭,只剩下光禿禿的機器,線頭全都散亂丟棄在地上。
“這里并沒有打斗的痕跡,為什么所有的線都沒有插上,交換機的線被人刻意清空了!”
鄭原拿起地上的交換機線頭,有些線頭被拔得太倉促,線都從端口斷了,這一點引起了他的好奇。
“電話交換線,本來就需要有接線員時刻值班操作,如果全被拔除,一定是因為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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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讓接線員做出了拔線的操作。”
“這個營地已經空了,他們去了哪里我們都不知道,再查查,看能不能發現什么。”
鄭原點點頭,他時刻注意腳下,蹚著垃圾和泥土,順著中間的交換機走到背面。
突然,他眼角余光一掃,黑漆漆的空間里,似乎有“黑影”在活動,抬頭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