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梧見到那位送信使者,整個人愣在原地,不知說什么的好。
李慕白跳起來,歡喜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你小子……”許青梧有些無語。
李慕白拉著許青梧坐下,認真道:“等你一天了,我還著急走,咱們說正事。”
“這么急?”許青梧攤開絹帛,“這上面說飛劍已有線索,真的?”
“哈哈,我自然是騙你的了。”
李慕白指著跟進屋的三娃,“你們先回避下,我跟你們寨主有很重要的事商討,麻煩你們先出去。”
三娃自然而然地看向許青梧,得了指示這才轉身離去。
李慕白走至門后,側耳傾聽片刻,才擠著許青梧坐下,低聲道:“我與師父關于某件事,起了些爭執,所以想來聽聽你的看法。”
“你說。沒必要靠這么近。”許青梧嫌棄地推了推他。
李慕白不為所動,反而將腦袋湊得更近了。
“始皇死后,胡亥伙同趙高李斯假傳遺照,先后逼死了公子扶蘇以及蒙恬將軍。胡亥繼位后,趙高得了實權,征徭役更甚始皇。我與師父談論此事,師父認為錯在趙高李斯等人,若是能除了這兩人,天下便可太平,四海皆能和睦。我以為,趙高李斯等確實可惡,但錯在胡亥,因而需要盡快換帝王,但我說不出來原因。”
許青梧知道,開春之后,胡亥即將東巡,接著便開始殘戮手足、大臣,以及接著興建宮殿,抽調大軍拱衛咸陽,以致民不聊生,最終大澤鄉便會有人高呼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口號,天下這才真正亂了起來。
秦朝百姓出了名的不易,但他不打算為此做些什么,反正接下來的漢朝會好點,他也有機會乘得東風。
李慕白見他沒接話,便問道:“青梧,你以為呢?”
許青梧淡淡說道:“不管誰對誰錯,反正都錯了,天下已經開始亂了,有意義嗎?”
李慕白想了想說道:“不管有無意義,我就是想讓師父知道,這次他真的錯了。青梧,我可是特意過來找你的,你就說說你的看法,權當幫兄弟一把,怎樣?”
許青梧嘆了口氣,無奈道:“千金易得,知己難尋。也罷,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但這話你只能聽聽就行。”
李慕白乖巧點頭,一臉期待。
許青梧撥弄著炭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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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假如你是胡亥,你假造了詔書登基,此時最怕什么?”
“最怕被人趕下去。”李慕白肯定道。
許青梧點點頭,“所以胡亥該怎么做?沒錯,殺人!不停地殺人,將那些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全殺掉。這些人死后,大秦剩下的人那些人,他們心里會怎么想?先前被秦朝消滅的六國后人怎想?那些受壓迫的底層人會怎么想?還有,關鍵是胡亥為什么會聽趙高的話?如果一人心中有長遠且偉大的抱負,那么旁人是勸不動的,比如說支持商鞅變法的那位,他就知道怎么做才是對的。你照著這個思路想想,我覺得很容易辯駁你師父。”
李慕白沉思良久,眼睛一亮,拍手叫道:“我知道了。”
他抓著許青梧的手臂,興奮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不一樣的想法,這下師父肯定沒話說。不過,我得走了,趕時間。”
“你還真是閑的慌。大老遠跑來,就為了問個問題。”許青梧沒好氣道。
李慕白嚴肅道:“學問就該如此,只要能找到對的答案,即使上得九天求索,那也是值得。”
“滾蛋!”
許青梧笑罵一句,說道:“過了夏天,你要找我就去東邊,到時候我多半會在哪里。”
“知道了。”
李慕白站起身,一拱手道:“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