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劉邦憂慮道:“數萬大軍南下,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項羽不可能不出手攔截。”
張良顯得信心滿滿,笑道:“主公無須憂慮,在我看來,蕭何等人說不定已經動身南下了。”
“哦?莫非你早料到如此,提前有安排?”
劉邦眼睛一亮。
“并非如此。項羽叔父項伯,此人與我交好,項羽加害咱們的消息,他肯定知道,所以我斷定他會去找蕭何等人。先前咱們派人去報信,一來是多道保險,二來也是為了縮小咱們的目標,好藏身于城中,以待大軍南下。”
張良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我現在有一點疑惑。為何咱們藏身城中,會被楚軍尋到?許青梧又為何突然出現?這點我百思不得其解。”
劉邦哈哈笑道:“這個簡單,早晨抓我的大漢名叫張黑,年長者名叫黃光,這二人參加過衡山郡的武器展,當初我幫許青梧說了句話,因此與他們算是有些過節,他們認得我,不足為奇。”
“還有這事?”
在張良好奇追問下,劉邦說了武器展陳涉欲圖謀披云嶺,從而設局陷害許青梧,結果被許青梧反利用,由張黑黃光二人背鍋一事。
張良聽罷,沉默許久后,低聲道:“披云嶺所產確實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戰局,可許青梧畢竟是個商人,逐利至上的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啊。我認為咱們可以和披云嶺合作,但是像如今這樣,就走的太近了。生死攸關之事,怎么能全盤托付于他人之手?”
劉邦不以為意,擺手道:“子房你多心了。當年陳涉七月起事,六月底我就收到了許青梧派人送給我的數百套武器,那時披云嶺在蜀地,而我在會稽郡,你仔細想想,他得提前多久準備?據我所知,在他開武器展之前,擁有披云刀的勢力,除了他自己可就只有我了。這也是為什么,他開武器展,我會親自前往的原因。”
張良皺眉道:“相隔千里,卻能未卜先知?唔……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他消息來源廣泛。救咱們的這些人,聽口音,許多可都是本地人,想來這披云嶺早就開始著手全天下了。嘶……這就有些可怕了。”
“我先前也有這樣的顧慮,但后來見他并無惡意,也就作罷了。”
劉邦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披云嶺實力不俗,許青梧年紀輕輕就能創下這樣的家底,這已經值得我與其交好了。再者,他有心助我,這點更是難能可貴,所以我愿意相信他。”
有一個強大的朋友,總不是壞事,只要別讓朋友變成敵人就好,這道理兩人都懂。
張良挑了挑油燈,沉聲說道:“主公有沒有想過,將其收入麾下?”
披云嶺這香餑餑,手里經營著鹽鐵,說是財大氣粗一點也不為過,況且披云嶺的戰力也不容小覷,若許青梧真的愿意歸順,劉邦接下來的路會坦蕩許多。最直接的影響便是地盤,若披云嶺真的入了劉邦的伙,巴、蜀、漢中之地,劉邦唾手可得,屆時大秦已不足為慮,唯有項羽能算個對手,但張良有信心擊潰他。
劉邦看他一眼,苦笑道:“不簡單。這事一個不好,反倒弄巧成拙,傷了感情。”
張良笑道:“既然如此,待我先摸清他的脾氣,咱們再作商議。”
劉邦失笑不語。
與此同時,黑夫與許青梧也在議事。
黑夫道:“老板,你讓我們找的那個張黑,他不見了。”
“又不見了?”許青梧握拳再松開,“呵呵,半點消息都沒有了?”
黑夫低頭,說道:“呃……確實沒半點消息,聽說他此行可是立了軍令狀的,我想他應該是見事情難以挽回,所以偷偷跑了。他吩咐手下出城尋找咱們后,就再沒人見過他了,不過黃光還在,要不要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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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帶來?”
“不用了。”
許青梧輕輕搖頭,“黃光就隨他去吧。你吩咐下去,但凡提供張黑線索,都有賞。活捉張黑者,或是取他人頭者,我重賞!另外,有一點需要注意,張黑此人不但狡猾,身手也不俗,你讓大家量力行事,不可貪功丟了性命。”
黑夫點頭稱是,遲疑道:“我聽說大秦建了個什么望賢臺和招賢殿,廣收天下人才,張黑會不會潛去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