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樹濃蔭,夏日影長。
蜀郡郡城外,一連串的馬蹄聲響動,驚醒了城門口昏昏欲睡的秦兵。
一小兵手搭涼棚,瞇眼逆光望去,只見兩位少年策馬而來,身后還跟三個漢子。小兵喜上眉梢,伸手輕推旁邊已鼾聲四起的將領,喜不自勝道:“老大!老大!快醒醒……”
將領抹了把嘴角的口水,緩緩睜眼,撒氣罵道:“你個龜兒子是做啥吃的嘞!來活了你處理便是,攪我美夢干啥子!”
小兵趕忙遞了杯水過去,解釋道:“應是個有錢的富家子弟,我搞不定吶,還得您出馬。您瞧……”
將領喝了口水,順著小兵的手指望去,果然是兩個器宇不凡的少年騎馬奔來。
“呦!那馬怕是跟郡守家公子的那匹不相上下了啊,嘿嘿……還真是肥羊。兄弟們!擺好陣勢,來錢了!”
他輕喝一聲,隨即站了起來,一手按住腰間的長劍,一手理了理衣服,攔在了城門口。
來者正是許青梧及三皇子。
日前,聶凡知道許青梧要來蜀地,于是嚷嚷著要一起,徐鶯那丫頭見狀也要跟來。許青梧哪敢帶她們,索性統統一口回絕,只提了白楚傳下的那桿長矛孤身上路,要知道他此行可不僅僅是來一趟蜀地就完事了,送走了三皇子這尊大佛,他可是要去邛都見陸云溪,本來接陸云溪回家這事就再三耽擱,若是再讓陸云溪看見他帶了妹子同去,她會怎么想?
那還不得鬧翻天了?
三皇子原本隨從頗多,可他見許青梧孤身上路,心里也存了效仿的打算,誰料身旁的護衛不樂意了,幾番溝通之后,這才勉強帶上了三個護衛,一路從簡來蜀地。
兩人縱馬至城門口,那攔路的將領不等他們開口,便嚷嚷道:“下馬!下馬!”
三皇子見許青梧都下馬了,只好跟著下了馬,他身后的三個護衛雖跟著皺眉下馬,可也沒說什么。
將領瞥了眼幾人,沉聲道:“從何而來啊?來這里做什么?”說著便朝許青梧馬背上捆著的長矛看去,打量幾眼后,瞇眼問道:“那是什么東西?”
許青梧見他伸手要去抓那被布籠著的長矛,便阻攔道:“傳家之物,不便露面,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將領正要發作,忽見許青梧的手中竟握著一小錠金燦燦的東西,瞬間就改口道:“算你小子識相,去吧!去吧!”
三皇子見將領收了錢,心中不忿卻也沒當即發作,只想著入城后當面問一問郡守,入城何時還要繳費了。正當他牽馬緊隨許青梧入城時,卻被那將領攔了下來,一眾小兵也是如臨大敵,紛紛舉矛相向。
“做什么!收了錢,還不讓我們進城?”
三皇子大怒。
將領收好黃金,嘿嘿笑道:“他交了進城的錢,你卻沒交,你身后這三人也沒交。不交錢就別想進城,我勸你識相點,多學學你那好友。”
“你既知我們是一路人,為何還要算兩家帳?這是何道理?!”
三皇子指著將來,又罵道:“一人一錠金子才能入城,這是誰定的規矩!大秦律例何在?簡直好大的膽子!”
將領也不惱,呵呵一笑道:“老子就是規矩。沒錢?那你別進城啊。”
三皇子漲紅了臉,他還真沒錢,至少他出手可沒許青梧那般闊綽。
許青梧牽馬笑吟吟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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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沖他攤了攤手,意思是自己也沒錢了,讓他自己想辦法。
三皇子深吸幾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從懷中摸出一件玉器來,冷笑道:“這個夠我們四人進城嗎?”
將領一把扯過玉器,握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看,心里忍不住嘖嘖稱奇。
他與郡守家公子頗有交情,因此也算見識過一些個好東西,如今手里這件玉器,且不論材質,單從精美程度上來說,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