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遠騰的眼睛掃射在座的每一位醫生,絕大多數人都不敢正視施遠騰的目光。
“我覺得,這樣的改變應該是與病人當時急性發病有關,屬于一種應激性反應。”楊修影看見沒人回答,忍不住說了一句。
“嗯,楊醫生說的對,我也是這么考慮的。”施遠騰滿意地點點頭。
“其次,我想說的是。病人在這么長的治療時間里,體溫一直沒有表現出半點好轉的跡象,大家為什么還如此堅定地認為,他一定就是感染導致的發熱?為什么不換一個思維,換一條思路,而非要一條路走到黑呢?”
“如果我現在說,這個病人的發熱不是因為感染引起的,你們能不能想象一下,病人發熱的可能原因是什么。”施遠騰一連串的發問,只要是用心聽的人,用心思考的人,都會感到耳目一新,大受啟發。
“這個主任,果然厲害。這種思路,雖然未必能找到病因,但絕對是觸碰到了問題的核心。”楊修影心中,滿是對施遠騰的崇拜。
“施主任的思維方式,非常值得我們學習。經施主任提醒,我才發現這個病人有這么多反常的地方,我建議,有空請施主任給我們上一節關于臨床思維的課。”宋明被施遠騰的思維所折服。
“我接著施主任剛才的提問,想回答一下,這個病人有沒有可能是中樞性發熱呢。病人急性起病,又是大面積腦梗死,用了各種抗生素沒效,物理降溫效果不錯。所以,受施主任的啟發,我在想,病人的發熱會不會就是中樞性發熱?”宋明繼續將他的思考說了出來。
“宋主任講的很有道理。但是,有一個很明顯的問題是,這個病人的原發病經過治療,已經明顯好轉。這種情況,似乎很難解釋中樞性發熱。”又是楊修影。施遠騰最欣賞楊修影的地方,就是她那種獨立思考的能力,從不人云亦云。
宋明與楊修影的對話,令在座的其他人感到無話可說。他們都在等著,究竟施遠騰還有什么想法,能解釋病人的發熱。
看著大家沉默不語,施遠騰開始他的總結性發言了。
“剛才宋主任和楊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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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言,體現了一種臨床思維的模式。作為醫生,千萬不要被定勢思維所桎梏。”
“其實,我剛才還沒將病人入院后很多相關結果說出來。當我們關注一個主要的癥狀的時候,一定不要無視其它相關的檢查。”
“這個病人入院時的肝功能是正常的,隨著治療的深入,病人的肝功能越來越差,轉氨酶越來越高,但相應的病毒學檢查都是正常的。當然,這里反映的只是肝臟本身,其它臟器呢?”
“如此大劑量,高級別的各種抗生素的使用,其副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回歸到這個病人發熱的問題,剛才楊醫生說的觀點,我是同意的。雖然有中樞性發熱的可能,但在這個病人身上,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