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茶香漸漸在干冷的空氣中彌散開，盤旋到沈碩的眼前，打著優美的曲線最后消散在兩人的頭頂上。
屋里的空氣顯得有些凝重，或者說，在沈碩冷靜地道出了姜慕言的意思之后，他自己有些自閉了。但是心中的那意思希望并沒有完全消失，直到姜慕言異常肯定地告訴他：“你說的沒錯，給我繪上這兩幅圖的是我們族里土生土長的人，這一點所有族人都能作證。他們這輩子都沒有走出過家族，一直在潛心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如果說他們如你所說知道這是什么，還有必要花費這么多心血來研究它嗎？”
是啊，如果和自己一樣知道這些東西是什么，還需要去研究嗎？姜慕言還有必要從自己的口中探聽這些訊息嗎？我所見的這個世界還會是一個冷兵器稱王的世界嗎？
“最后一個問題，你家在哪兒？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這時候聽到這樣一個奇葩的要求，姜慕言其實覺得眼前這個家伙有一點還是沒變——語不驚人死不休。她果斷搖了搖頭，拒絕了沈碩：“這個恐怕不行，我家在海上，而且家里人從來都不允許有外人進去。所以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這個理由倒是新奇地讓沈碩有些不知所措。
“在海上？世外桃源？桃花島嗎？還是沉沒的亞特蘭蒂斯？我又不是去見家長……”
沈碩這么說倒不是懷疑姜慕言有意和自己打太極，只是這種說法實在是有些太過異想天開，除非自己是遇到了傳說中的美人魚了。
“好了，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這個到底是什么東西？”姜慕言沒有理會沈碩的吐槽，再次問道。同時她挽起了袖子，露出沙漠之鷹的一段槍口。不知道那是用什么顏料畫上去的，在燈光下看起來閃爍著點點銀光，很好看。
沈碩的目光灼灼地盯著姜慕言手臂上的圖案，不得不承認，這位畫師是真的很敬業，他記得沙漠之鷹的外形本就十分硬朗，在這位手中雖然把槍畫得變了樣，但是那股凜然的氣勢反倒比沈碩見過的所有槍更加突出。
姜慕言見沈碩看了一會兒那副圖刻之后，右手撫在額前，還以為這家伙之前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現在說到這個東西到底是何物時就犯難了。所以她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等到沈碩反應過來，姜慕言也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催促道：“你要是不知道這個是什么東西，麻煩就別浪費時間了。”
“槍。”沈碩冷不丁接上了姜慕言的話，讓這位剛想出言駁斥的老板娘小小地停頓了一下。
“槍？沒了？”姜慕言冷笑著說，“如果你想了這么久，就編出這么一個字，我只能說你這忽悠人的技術是真的叫人不敢恭維。”
“不是你想的那種槍，這是……”說道這兒，沈碩突然停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這樣的東西沒有在這個世界里普及。他是個醫生，而且還是一個在戰場上下來的醫生，對于這種兵器的威力再清楚不過了。一旦讓人得知這樣的兵器出現在世間，就算自己有影分身之術也不夠救人的。
所以沈碩最終還是選擇含糊地敷衍了一下姜慕言：“這只是一幅圖而已，要是有實物或許我還可以告訴你這都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