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沈碩的手抖了一下,熱乎的炊餅跌落到冰冷的地上。他徹底懵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有知識的人把知識用在了別的地方。雖說是人家調戲她在先,可她就這么簡簡單單要了人家的命,難道良心就不會痛嗎?
不對啊,沈碩突然反應過來,他轉過頭來,看著老王:“你剛才說跟著老板娘出來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難道除了你還有別人?”
老王俯下身替沈碩撿起地上的餅,撣了撣灰塵,又放回了沈碩手里。他語重心長地對沈碩說:“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我今天也只是想告訴你,很多事情在你看起來或許關系很復雜,但是在別人眼里,那只是一味藥的事情。所以不要再打聽小言不想然你知道的事情,也不要離小言太近,那樣對你不好。”
聽老王一席話,沈碩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對中藥確實不熟,要是哪天那些人對自己像對那位堂哥一樣有什么想法,那自己就真的涼涼了。
好吧,其實問題的重點是這個姜慕言看起來來頭還不小,這么整都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不過老王啊,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有些事情就算再復雜,我也有不得不一探究竟的理由,尤其是在經歷了昨晚的事情之后!我對我們這位老板娘越來越有興趣了。
沈碩把最后一口餅囫圇塞進嘴里,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微塵,笑著說:“我知道了老王,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還有啊,你以后沒事別提著這么大一把刀到處跑,怪嚇人的!”
說完沈碩顛顛地走進了里面的屋子,老王望著沈碩隨著腳下輕快的步伐偶爾聳起的兩只不算寬厚的肩膀,臉上滿是一副苦笑難明的神情:這小子到底有沒有明白我說的?
沈碩從醫館門口回來后,來到昨天落水就回來的那個姑娘房間里,正好姜慕言也在給她檢查身體。兩人經歷了昨晚的事情之后,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的,甚至不太像和對方碰面。但唯獨在救人這件事情上保持著同樣的決心。
“這姑娘怎么樣了?”
“正在恢復過來,你昨天的縫合術真的很厲害,那樣的傷勢居然都能救過來。”談到治病救人,姜慕言就像是搖過的可樂罐,一打開就會冒出氣泡來。想到昨晚在這里發生的所有細節,姜慕言對沈碩無形之中多了一絲敬意,不但是為了他那手神乎其技的醫術,也為他治病救人的精神。
沈碩用最原始的方法檢查了一下她的呼吸和心率,有試了試確保她沒有因為昨晚的手術發燒什么的,才放心地問道:“她大概什么時候能醒?”
“應該快了,這兩天吧。”姜慕言騰了點地方給沈碩,問道,“是為了你妹妹的消息嗎?其實我覺得你不應該抱太大希望,畢竟她和你妹妹只是長得比較相像罷了,這不代表她就知道你妹妹在哪里啊。況且你也應該看的出來,這姑娘身上的傷絕對不是普通的刀刃造成的,我們把她留在這里好不好還是個問題呢!”
沈碩沒有出聲,沉吟一會兒才鎮定地搖了搖頭說:“我知道,但是我想只要我們不說出去,就沒什么問題。這人是從青衣江的上游下來的,我記得那一片住的都是官宦人家。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人失蹤,現在整個臨淄城就已經貼滿告示了。”
對此,姜慕言也算是默認了沈碩的判斷。既然沈碩已經在這里看著了,姜慕言也就放心地就著盆里的水洗了洗手,起身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