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一匣子,也就四朵,她張口就要討一半去,臉怎么那么大!
“陳四姐姐不好意思,姨娘不讓我吃糖,壞牙。”張六娘卻一臉天真的拒道。
陳四娘就是活生生的“土匪”德性,前世張三娘礙于面子,一匣子娟花全被陳四娘討要去了,后來不知從哪傳出閑話,說張府姑娘眼見高,連宮里的東西都瞧不上。
再后來,二太太為了謀奪家產,與張琤合謀,在晉王訂的壽禮上動了手腳,,張菘免不了受刑罰,賠了一大筆銀子才保住了玲瓏閣。
張大太太因此動了胎氣,俗話說活七不活八,張大太太又上了年紀,八個月大的肚子,又未足月,那經得起折騰,難產加血崩,一尸二命。
再之后,張府的閑言碎語更多!
那時張家日子極為艱難,二太太整日鬧著分家,張老太太迫于無奈之下如了她的意,分了家。
張家從此一分為二,張琤聯合外人打壓下,張菘不得不投靠了安王才保住了玲瓏閣。
誰成想,二年后,安王謀反失敗,墻倒眾人推,張家被抄,張菘判了斬立決,張家女眷一律發配為奴,玲瓏閣卻落到張二太太的手里。
陳四娘聽她那句壞牙,氣得想錯牙,真真是應是那句話,越富有越小氣,張家姑娘還稀罕幾朵娟花?!
這張六娘擺明是跟她作對!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陳四娘一貫的伎倆,再說小孩子得哄:“好妹妹,也不是姐姐非要跟你爭,這娟花可是出自尚宮局,姐姐實在是瞧著稀罕,你看你想要什么,下次姐姐給你帶。”
“哎呀呀,陳四姐姐不說,我還不知道這娟花來自尚宮局,難怪做工如此精致,那我更不能輕易割愛與你。”張六娘笑瞇瞇的把匣子抱在懷里,促狹補了一句:“我可不象陳四姐姐常有機會進宮得賞,這娟花我得留著念想!”
張三娘頓時想起前年皇后六十大壽,陳四娘作為是國公府的姑娘,自是有機會進宮賀壽,不過她也就去過那么一次。雖只有一次,可也足夠她四處炫耀,至少沒少在張家姐妹面前得瑟,張三娘想想就覺得惡心。
張六娘借次機會懟得陳四娘回不了嘴,這讓張三娘十分高興。
張三娘突然笑了起來:“行了,行了,不過幾朵娟花,看把你饞的,你陳四姐姐不過是逗你玩,你還當了真。”
陳四娘呆站著,心里五位雜陳,三姐不是常說張家姐妹不合,最好應付,怎得這兩姐妹什么時候關系怎么要好。
這會兒卻遇上死心眼的張六娘,她都好話說盡,張六娘一步都不肯讓,真真的氣死個人。
張六娘笑著,看了看嬌容燦爛的張三娘,又看了看扁嘴惱怒的陳四娘,將匣子交給了檀香,心情極為愉快。
這次總不會再有損張家姑娘的閑話傳到宮里去了吧。
陳四娘既然是出了名的“土匪”,可見臉皮厚實,見張六娘那里無望,又把主意打到張三娘的身上。
張家姐妹倆一大早去了大相國寺,身上的首飾極為簡潔,回到府還沒來得及回院,就跟著去了榮萱院,張三娘頭上的唯一一個比較值錢的金鑲玉釵晃入了陳四娘的眼。
“姐姐頭上玉釵可真好看,我三姐嫁妝里正好缺一根玉釵,姐姐不如當作添妝禮送給我三姐。”
張六娘眼皮向上一抬,這臉皮可真是夠厚,連她親姐姐都利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