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當是幫人完成夙愿吧。
徐衍決定不再抵抗女人遺留的念頭,幫其完成最后的心愿。
可是,動都動不了,總不能控制個尸體抬著自己走吧……咦!
下意識的晃晃頭,發現自己居然能動了。
身體相當僵硬,協調好久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是穿越福利還是剛才的煉尸過程喚醒了這副身體的最后生機?
感受下心跳。
沒有。
呼吸也不是十分必要。
試著走了幾步,還好,沒零碎。
就是每走一步徐衍都覺得身上要往下掉骨頭渣子。
狀態實在不怎么樣,估計被人撞一下就得原地升天。
煉尸應該變得更壯才對吧。
想起女人那句無奈的太弱,徐衍明白了。
他這副身體應該是承受不住煉尸的過程,人家只完成個半成品,要是繼續煉尸的話,就真成灰了。
也罷。
好死不如賴活著,好歹還有個人形。
可是,今后如何在這方世界立足?
徐衍如今的狀態可不是社死,而是真死,蹦起來算詐尸的那種。
總不能今后都游蕩在荒郊野外,與孤魂野鬼作伴,見到活人還得跳兩下以示身份吧。
得想個法子。
徐衍看向死去的女人,有了打算。
……
監牢外,胖縣令陳洲驊正來回踱步,心不在焉。
一邊的牢頭看了看頭頂的烈日,提議道:“這都半天了,大人,咱們要不要進去瞧瞧?”
“再等等,現在尚早,如果天黑之前還沒出來,再進去不遲。”陳洲驊瞄了眼牢房的大門,沒來由的背后發寒。
那可是司天監的人,如無必要,能離多遠離多遠。
牢頭揉了揉干癟的肚皮,他從半夜忙到現在連口飯都沒吃上,早餓得饑腸轆轆。
可是沒辦法,連縣令都不敢有半分怠慢親自守著,他一個牢頭更走不掉了。
“那位大人應該是煉尸官吧,看起來氣息很弱,像是剛與人大戰過一場,會不會出不來了。”牢頭忍著餓,小聲嘀咕道。
“最好出得來。”縣令陳洲驊若有所思。
“究竟是誰傷了司天監的高手?如果大人能抓住機會擒拿賊人,怕不是大功一件吶。”牢頭出著主意。
“說得倒是沒錯……”
陳洲驊被大功兩個字蒙蔽了一瞬,但很快驚醒,喝斥道:“蠢貨!司天監的案子也是我們能經手的嗎,你用腦袋好好想想,能傷到司天監的賊人豈是等閑之輩!”
牢頭被噴了一臉口水,連連告罪。
這時牢房的大門從里面被推開,有人走了出來。
陳洲驊急忙迎上前去,忽然看到面前是一張年輕人蒼白的面孔。
他和徐衍打了個照面。
先是一愣,接著陳洲驊一哆嗦,驚呼:“你、你不是死了嗎!”
一旁的牢頭汗都下來了,腿肚子打顫,死囚他見得多了,沒見過還能活過來的。
“是啊,差點死了。”徐衍瞥了眼縣令和牢頭,道:“要不是大人相救,我就真死在牢里了。”
說話間徐衍側了側身讓開門口,黑袍的女人走了出來。
陳洲驊張了張嘴,立刻想通原委。
原來書生沒死透,被當做尸體留在監牢里,恰好司天監的大人將他救活了過來。
牢頭不再害怕,賠笑道:“我就說嘛!徐公子也算健朗,挨幾下子怎么能死呢,想來是傷到竅穴,一時氣血不通,假死過去。”
陳洲驊也連連點頭,神態和藹可親,眼睛瞇成一條縫。
徐衍見兩人的模樣,心下大定,道:“不知我這罪名……”
“哪有什么罪名!不過是請徐公子來這邊喝杯茶,問問話。”陳洲驊的胖臉抖了一下。
“問完了嗎。”徐衍神態清冷。
“問完了、當然問完了!徐公子為人良善又有功名在身,一時氣憤才口出狂言,無傷大雅,無傷大雅哈哈。”陳洲驊賠笑道。
徐衍點了點頭,做足一副馬前卒的架勢,道:“既然問完了,找一處安靜的房間,大人要休息。”
陳洲驊立刻親自帶路,將二人讓進自己的書房。
關上門,徐衍的神色立刻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