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用的,才是最好的。
住進西衙的次日,新人煉尸官的第一個任務到了。
“監斬?”
院子里,一眾煉尸官對費材帶來的任務很是詫異。
費材一身酒氣,挺著圓滾滾的肚皮道:“任何任務都不可大意,既然是下發給我們煉尸官的任務,注定不會尋常,具體情況路上再說。”
備好了車馬,一行十余人帶上各自的煉尸登車上路,直奔城門。
徐衍注意到趕車的是個臉色枯黃的漢子,表情木納,一言不發。
路上,費材將此次任務的細節告知眾人。
任務地點在距離皇城半天路程的藏石鎮,鎮子上有個特殊的死囚明天要斬首示眾。
死囚是個趕考的秀才,行兇殺了與他同住一間客棧的另一個秀才,手段極其殘忍。
普通的殺人案是驚動不了煉尸官的,能讓西衙監斬,說明案子中有著詭異之處。
讓西衙派人的原因,是死囚秀才在大牢里時常如野獸般低吼,甚至啃噬鐵欄。
“啃鐵欄桿?那秀才怕是瘋了吧!”
“我猜是鬼魅上身,秀才被迷住了心竅!”
“會不會是太怕死了,想要啃斷鐵欄逃獄。”
“再硬的牙口也啃不動鐵呀,恐懼到極致的話他應該撞墻自盡才對,啃鐵欄肯定不正常。”
身為煉尸官的第一次任務,眾人全都格外興奮,紛紛猜測。
“也許他想嘗嘗鐵桿子是不是甜的,早了點,應該冬天再舔嘛。”徐衍嘀咕了一句,恰好被穆正初聽到。
“冬天的鐵桿子是甜的?”穆正初好笑道。
“天越冷越甜。”徐衍很認真的說道。
“我不信,鐵怎么會甜。”始終沉默寡言的齊遠矚終于有了點精神。
“嘗嘗就知道了。”徐衍轉開話題,道:“伯父的病情如何,究竟什么原因吐血。”
齊遠矚嘆氣道:“怪就怪在查不出原因,什么辦法都用了,皇城里的名醫請了個遍,就是查不出究竟。”
齊家的長安堂可以說是整個大商最大的老字號藥鋪,傳承了近百年,身為老掌柜,什么病癥沒見過,偏偏自己害了怪病臥床不起。
徐衍道:“有沒有可能是吃壞了東西,食物中毒?”
齊遠矚:“不可能,家父本身即為杏林高手,精通岐黃之術,斷然不會自食毒物。”
既然人家如此自信,徐衍沒在多說,他對醫道一知半解的,說錯了容易貽笑大方。
費材道:“你父親可有修為?”
齊遠矚搖頭示意沒有。
費材又道:“沒有修為在身,再高的醫術也僅限于普通人的認知,別忘了修行界不僅有奇花異草靈符法器,還有不少能置人于死地的奇蟲毒物,最好去求有修為的御醫出手,或許能破解一二。”
齊遠矚道:“已經派人帶著重金去請了,依材叔看,會不會有誰要對我長安堂不利?”
費材道:“你們長安堂得罪過誰,排查一下沒準會有線索,不過也得確定你父親吐血的真正原因才行,如果真是隱疾爆發與外人無關,那只能聽天由命。”
齊遠矚點點頭,沉默了下去,失去以往的活潑。
馬車奔行于街頭,即將駛出東城門。
噼噼啪啪一陣熱鬧的鞭炮聲傳來。
徐衍掀開車簾一瞧,街邊一座氣派的商鋪正好開張,金字的匾額上書三個大字。
永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