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人多是沒用的,你們當中大多數的人是以感氣丸突破的境界,基礎薄弱不說,打斗的經驗更少得可憐。”
“這不是你們在府里與護院們過招,能點到為止,你們面對的是比野獸還可怕的狡猾妖物!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齊遠矚等人聽完頓時低下了頭,尷尬不已。
感氣丸的存在,讓普通人獲得煉氣境的修為變得容易了很多。
以至于許多富家子弟當中有不少人得到了修為境界,不過真說到實戰,富家子弟基本不可能去嘗試。
吃酒聽曲兒多好,又不缺錢,吃飽了撐的才去斬妖除魔呢,再者說就憑他們那點能耐也打不過呀。
至于提升境界沖向更高的修為,更是沒戲。
連基礎扎實的練氣士都未必能沖進下一個境界筑基期,何況是靠著感氣丸僥幸獲得了境界的二世祖。
費材伸出兩個巴掌,道:“材叔可不是吹牛,像你們這樣的新人煉尸官,我一個能打十個,路還長著呢小子們。”
天黑之后,費材將眾人編隊。
兩兩一組,每組一個時辰,輪值看守牢獄,防止啞巴丫鬟提前劫獄。
徐衍與穆正初編為一組,兩人第一波值守。
張秀才的牢房外擺著獄卒搬來的桌椅,為了不讓司天監的大人感到無聊,牢頭特意準備了幾碟瓜子花生,還有一壺清酒。
兩具煉尸靠墻而立,各自戴著尸簾,猶如忠心耿耿的衛兵。
“穆兄常在山林狩獵,可曾見過妖物。”徐衍對世上的妖族很感興趣。
他見過尸鬼,可沒見過真正的妖。
“遠遠的見過兩次。”穆正初搓著花生皮,回憶道:“一次是一頭白狐,眼如碧玉,另一次是一頭兩丈多長的野豬,我親眼見它一頭頂裂一塊巨石。”
徐衍想象了一下兩丈多長能頂裂巨石的野豬,點點頭,這種破壞力肯定是妖類無疑了,不過白狐好像不算罕見。
“狐妖有何特別之處?”
“白狐引虎。”穆正初緩緩說道:“白狐身后跟著三頭猛虎,如行尸走肉,老虎被其魅惑,甘愿為食。”
徐衍心說狐貍精果然可怕,不僅迷惑人,連老虎都不放過。
兩人閑談之際,低沉的吼聲不斷從牢房深處傳來。
張秀才顯得暴躁不安。
“依穆兄看,他的啞巴丫鬟會是何種妖類。”
“不好說,妖族中有不少都能幻化人形,狐貍黃鼬,山貓豹子,甚至虎狼當中也可能幻化出人形,只不過低等妖族所幻化的人形大多無法完整,有著口不能言或者目不能視之類的缺陷。”
“如此說來,低等妖族的心智并不高。”
“沒錯,妖族的等階越高,相應的心智才會成長,很少有低等妖族擁有完整的心智。”
“啞巴丫鬟幻化人形陪在張秀才身邊,到底圖他什么呢?”
穆正初想了想,一時答不出來。
當血食?
早吃了不就完了,何必留在現在。
徐衍望著牢房角落里的張秀才,自言自語道:“會不會是他真的救了對方,那啞巴丫鬟想要報恩從而跟著他走出深山,結果成了如今的模樣……”
監牢里的張秀才發出陣陣低吼,不知是在認同還是在詛咒。
一個時辰安然無事,下一波人馬來換班,徐衍和穆正初走出大牢。
出門后能看到來時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趕車的黃臉漢子一動不動的坐在車上,如同雕像。
回到大廳,見費材還沒睡,徐衍問起了車夫。
費材呵呵一笑。
“那車夫,是我的銅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