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錯?”費材道。
徐衍肯定道:“錯不了,兇手進了國舅府的側門。”
“國舅缺錢了?”費材與徐衍一個想法。
齊遠矚在一旁嘀咕道:“先有翠云樓一擲千金賞花魁,后有詩會包場醉仙樓,國舅爺最近的花費可不小呢。”
“看到模樣了嗎。”費材在得到徐衍的肯定后,當機立斷道:“既然如此,咱們直接拿人!”
為了防備兇手逃脫,費材讓齊遠矚去調來五百官兵,將國舅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準備妥當,費材走上前去,用胖手砸門。
國舅府的門房才睡下不久,被砸門聲驚醒后罵罵咧咧的開了門。
一見是司天監的人,門房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得知來意后連忙通報國舅。
不多時,門房帶著國舅的吩咐回轉,道:“幾位大人,國舅爺已經睡下了,你們要拿人的話明天再來,今天國舅府不待客。”
費材被氣得不輕,強壓怒火道:“你去告訴國舅爺,我們要是走了,下次來的可就不是西衙的人,而是打更人了。”
一聽打更人,門房頓時一哆嗦,再次去稟報。
等了半晌,國舅卜太寧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到底什么事啊,興師動眾的,連西衙的煉尸官都登門了。”
“打擾國舅爺休息,咱們西衙辦案是為了大商百姓安居樂業,希望國舅爺理解一二。”費材客氣了一句,道:“有兇手進了國舅府,我們來追查兇犯。”
“兇手進了我家?不會吧,再怎么說,我這府里也有不少護院看家,還養著幾條猛犬,什么兇手能大搖大擺的闖進來。”
“屬下親眼得見,兇手確實進了國舅府,只要搜查定可將其抓出。”徐衍道:“我們也是為了國舅的安危著想,畢竟家里藏了個殺人犯,國舅想必也睡不踏實。”
卜太寧若無其事的哼了一聲,攤開雙手,道:“既然你們非說我府上有兇手,那就自便吧,找不到的話可與我無關嘍。”
三人剛要準備搜查,就見國舅身邊走出個白發老者,身形高大,氣度穩重。
“夜深了風涼,主子還是移步暖閣小憩片刻。”高大的老者微微躬身,一副下人姿態。
卜太寧打了個哈欠,點點頭剛要走,徐衍上前一步擋住了去路。
“這位老人家,不知是何國舅府的何人呢。”徐衍盯著高大的老者發問。
卜太寧瞥了徐衍一眼,不耐煩的道:“他是我府上的管家,怎么,你懷疑他是兇手?”
徐衍翹了翹嘴角,道:“不是懷疑,而是肯定……他就是兇手!”
國舅府的白發管家,正是在街頭與徐衍交鋒的兇手。
白發老者聽聞大為詫異,滿臉疑惑道:“這位大人,無憑無據的可不能誣陷好人吶,我一直在府上睡覺來著,從未出去過,更不曾殺過人,你怕是認錯了吧。”
徐衍微笑道:“怎么會認錯呢,你這位老人家身手了得,三位煉尸官都差點把你追丟嘍。”
國舅卜太寧臉色一沉,道:“司天監的確一手遮天,但大商皇族也有皇族的威嚴,膽敢冤枉我府上的人,即便我能忍,恐怕皇后娘娘也忍不下這口氣。”
卜太寧抬出皇后,想要為自家的管家撐腰。
費材道:“國舅爺言重了,咱們西衙可不敢一手遮天,咱們就是辦案的苦哈哈,絕對不會冤枉任何好人,當然了,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歹人。”
卜太寧哼了一聲,道:“那就好,想要拿人,你們拿出證據來吧,我府上的管家不可能會去殺人行兇。”
齊遠矚在一邊詫異道:“證據?徐哥親眼得見的兇手,還要什么證據?我們煉尸官親自做人證還不夠嗎?”
白發老者沉默不語,沒有承認也沒有狡辯,退在國舅身后。
卜太寧不冷不熱的道:“大半夜的你們追個人,就那么容易認出了容貌?除非你們三個全都看到是他行兇,否則我怎么知道你們是不是來抓個倒霉蛋頂罪,一個煉尸官的人證,哼,份量還不夠。”
宰相門前七品官。
國舅府的管家雖然沒什么官職在身,但地位在皇城里可絕對不低。
費材與齊遠矚確實沒看到兇手的模樣,唯獨徐衍與其交鋒過一次。
局面至此,西衙一方陷入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