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費材驚疑不定,他的銅尸距離他超出了五步,按理說應該寸步不離才對。
“我的煉尸不動了!”齊遠矚嘗試了兩次。
無論他如何控制,煉尸只在原地擺動手臂,腳步無法前行。
常玉春聽到身后的異樣,但他沒法回頭,只能與姜大川一同陪著車隊趕往驛館,手下的意外只能手下們自己處理。
徐衍也覺得納悶。
煉尸好好的,沒出現任何異樣,怎么都不動了?
趁著別人關注煉尸,徐衍體會了一番煉尸的狀態,立刻察覺到古怪的來源。
腳下!
煉尸的雙腳被一種極細的長針扎進了地面,相當于釘死,怪不得難以走動。
徐衍將發現告知眾人。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紛紛大罵金毒使卑鄙。
西衙打算給人家來個下馬威,不料反中了對方的手段,丟盡司天監的顏面。
齊遠矚罵罵咧咧的就要往外拔針。
“別用手!”
費材連忙阻止,提醒道:“金毒使的手段絕非僅僅固定煉尸,長針上有可能帶毒。”
剛說道這里,嗤嗤聲大起,很多煉尸的雙腳開始潰爛,鞋子與血肉相繼融化。
那固定腳面的細針居然變成奇毒,不僅融毀了煉尸的雙腳,本身也融化不見,連證據都留不下。
剛見面而已,幾十具煉尸被毀,西衙一方吃了個悶虧。
失去雙腳的煉尸完全成了殘廢,西衙已經沒有縫尸匠,在場的煉尸相當于全部報廢。
尚未交手,便損失慘重。
眾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大打出手,卻礙于人家金毒使的威名與北晉使臣的身份無法動手。
別人不敢動手,有人敢。
北晉使臣的車隊剛剛通過城門,便被人擋了下來。
在車隊前方,站著兩個身影。
一男一女。
男人棱角分明,女人身形高挑。
正是易武。
常玉春一見易武,頓時一皺眉。
他為了避免易武與金珂相遇,特意給易武安排很遠的一個案子,七天內肯定回不來。
不料易武根本沒去辦案,始終等著北晉使臣的抵達。
一眾煉尸官也發現了城內的變故。
費材低呼道:“易大人居然沒走!這下麻煩了,他若發瘋,官正也攔不住。”
齊遠矚道:“易大人不會要與金毒使在城門口一決生死吧?”
費材道:“怕就怕他要一決生死啊,快過去!”
城內,易武的目光始終落在第一駕馬車上。
車上的金珂再次掀開車簾,似笑非笑的盯著對面的老對頭。
常玉春幾步上前,擋在易武面前,低聲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此事事關大商與北晉的未來,不可容你造次,是兄弟就跟我回去,你的仇,以后我舍命也會幫你報。”
易武忽然拱手,朝著四周一拜。
他第一次開口,聲音沙啞。
“十年前,易某便已經死了,茍活十載,是為了給夫人報仇,如今,仇人當面,易某用這條命懇請西衙的弟兄賞個薄面,借我一刻鐘的時間,一刻之后,易某以命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