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新娘敬了茶拜過長者后,一干人等前呼后擁的簇擁著新娘子到了正廳,早已等候多時的新郎一瞧,整顆心吊到了嗓子眼,連忙伸手似乎想要扶著點,卻又無從下手,立時飆了一腦門子的汗。
眾人見了他這樣子頓時爆出一陣大笑,末了還是一位年長的嬤嬤上得前來、執手,將新娘子那白皙無暇的玉手交到了新郎的手中,隨后一對新人在連串祝福語中盈盈而拜,拜過之后新郎似乎再安耐不住激情澎湃的內心,伸出手、顫巍巍的將那紅蓋頭掀開一角、
果真是位一等一的美人,只見那眉如遠黛,眼含秋水,盈盈一瞥間直瞧進了心底,無端的讓人燥熱難耐起來。此時的新郎早被眼前美色而惑,嘴角含笑、活脫脫一副癡漢模樣。
理應是一副溫柔和諧場面,小安爺愣是想起早前聽到的一句話,‘溫柔鄉、英雄冢’,英雄難過美人關。
雖然、這書生跟英雄沾不上邊兒。
只是世間美人千萬,瞧的、不過是一副皮囊,況且這皮囊說變就變,前一刻還艷麗無雙,風華正茂,下一秒便成了寒霜落葉,昨日黃花,
而眼下境況真真是應了此情此景。
就在新一時被美色所獲時,就見這美嬌娘的臉色、忽而緩緩抽動起來,起初還不明顯,甚至盯著她的新郎官都未察覺,到了后期嬌娘的整個面部直接扭曲變形,就像一個剛剛揉好的面疙瘩,起初的表皮光滑無波,繼而被拿了出來不斷拉扯揉搓直至變得面目全非。
而此時的嬌娘早已變化到了最后一個階段、原本白玉般的臉皮凹凸不平、好似過度失水的皸裂,一塊一塊的仿如樹皮一樣的黑疙瘩、遭到如此變故,眾人理應做鳥獸四散才是,不成想眾人仿佛沒有察覺般,依舊樂呵呵的湊著人熱鬧,詭異至極。
而離她最近的新郎官,在這種情況下與眾人并無區別,依舊面帶笑容的、更甚至于用一種近乎虔誠的目光,注視著前方,仿佛是在看自己此生最為珍貴的的寶物。
“嘿、沒想到著這樣一位美人胚子。”
作為為一個清醒的旁觀者——小安爺瞧的稀奇,調侃一句后、就見那類似樹木一樣的黑疙瘩,從它的根部延伸出了五六條藤蔓,如觸手一般纏在了新郎官身上,
不、此時在稱呼新郎官有些不合時宜了,畢竟面前這男人電光火石間已經成了個蓬頭垢面的邋遢漢子,身上哪里還有紅衣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瞧不出原色的、已經被撕成布條子的衣物,簡直形象而又生動的將‘衣衫襤褸’描繪了個淋漓盡致,小安爺不地道的想著。
小安爺看的津津有味,也不知哪里驚動了藤蔓的,本來打算慢慢享受美食的的它,動作瞬間變得粗狂起來,揮舞著幾條藤子一哄而上,纏頭的、纏胳膊的、纏腿腳的,不多不少一藤一個,分配的很是均勻,一看就是個慣犯。
眼瞧那人就要被五馬分尸、不,是五藤分尸,當事人仿佛被下了咒般的、不見反抗也就罷了,竟還深情款款的盯著那樹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