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爺別扭的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當即飛身上前、倉促間也不知從哪弄出了一把紅傘、對著那樹疙瘩兜頭蓋臉的砸去,那樹疙瘩瞧著是皮糙肉厚的,定然不好收拾,再者此時的紅風沒有實體、護體法力定是不足的,
故而在它離手的那一刻,小安爺便欺身而上,借助樹疙瘩被罩住這一刻的盲區,指尖虛空一晃一張爆體符便緊跟而上,丟傘甩符一氣呵成,完全沒給那樹疙瘩反手的機會,尋常妖物被這樣一打、基本就一個結果——爆體而亡,。
不過這樹疙瘩顯然比尋常妖物厲害了一點點,眼瞧著躲不過、便孤注一擲將全身力氣、注入拽著男子左手的藤蔓中,集中力量在爆體的前一秒、活生生的將那胳膊給撕了下來,伴隨著男子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那樹疙瘩也從內而外的爆破開來。
讓陳安沒想到的是、這玩意兒瞧著干不拉擦的,沒想到內里竟含了這許多的水分,仿如壓制在地底早已安耐不住的巖漿,尋到突破口在抑制不住的、噴涌而出。
液體才剛剛離體、周圍便飄出一股子濃重的臭味,小安爺畢竟是活的久了,見識多了,一聞氣味就知道不是什么強身健骨的好東西,
當即伸手召喚紅風、護住了那撕嚎的斷臂吼猿,自己腳步輕盈的后退兩步、周身忽而一僵……
耳側不知何時竟多了個呼吸聲,隨即傳來一聲詢問:
“這是在哪?”
聲音有點耳熟,好像之前那個倒霉書生、小安爺四下一瞧、之前熱熱鬧鬧的人群早已消失殆盡、手邊兒就只有書生這一個活物了。
眼瞧那樹疙瘩不斷膨脹的身體,沒時間多想、轉身拽著剛剛清醒的書生急速后退、只是,她不是實體、功力本就不多猛地拽上個書生,沒走幾步岔了氣、一口氣沒提上來,拽著的書生手脫力、險些將人給丟了去,小安爺無聲咒罵一句。
這書生看著干癟癟的,沒想到這重量竟跟中零渡里那只百年來的大肥豬不相上下、就在她這稍加遲疑的功夫,那液體已經欺身而來,她心知躲不過、處于身體自我保護的本能,直接就要將拎在手里東西擋在身前,當觸及到那人黑乎乎的后腦時,這才驚覺那東西是個人,繼而咬了咬牙直接抬手用胳膊護住了臉、這臉雖說不是傾國傾城,可好歹也是拿來見人的。
小安爺這性子到是灑脫,一點也不矯情,在保臉還是毀全身的情況下,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充當門面的——臉。只是……預想中的灼熱并沒有出現、就連臭味而也被一種極其清淡的香味給沖淡了,陳安的腦回路被這清淡的氣味所擾,腦子一抽竟多嗅了兩下,
聞著有點花香的味道、細品又像是雨后竹筍的清香,反正好聞的緊。
她這傻乎乎的樣子立時引來一聲調笑,聲音低沉輕柔,好聽的緊,像極了情人之間的低吟,隨后小安爺腰身一緊,便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嵌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