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說,有才不用和暴殄天物沒有什么區別嗎?再說我也就是隨便抱怨兩句,忠心我還是有的,哪得用你來說!”
二白嘆了一口氣。
“哎,你知道就好,爺在里面。”
大白眉稍眼角兒馬上就飛起來,他可是給爺帶來了好消息,或許別人勸不了他,有人可以。
二白不明白他為什么變臉變得如此之快,也不多理他,瑤著頭外出找安置饑民的地方去了。
室內,裴東錦身子支起來,向前探著求證。
“你是說姑母也來了相州府?已經到了?”
大白點頭,話故意說的慢吞吞。
“不僅三姑奶奶到了,謝家大姑娘也跟著來了!”
裴東錦眼睛都亮起來了,姑母嫁到謝家,這里是謝家的祖籍,可是姑母過來,沒有和家里打招呼,他們知道自己在這里的呀。
“謝家大宅那里,不用二白去了,你去送張帖子,我親自過去拜訪!”
大白抿嘴偷笑,爺對謝家大姑娘的少年心思,真讓他猜準了,過了年爺15,兩個通房丫頭,一定要選個溫柔賢雅的,如同謝家大姑娘謝如雅一樣,這又是一場讓爺與自己親近的功勞。
大白出去送信,裴東錦放下手里的東西,嘴角上揚著發起了呆。
遇音坊的柴柵,上半夜他們看的很緊,柴溪也很老實,主要時間用來胡思亂想了,沒了孫嬤嬤,在這個世界,從此是個身份不詳的棄兒了。即使奔波了一天,即使寒冷,即使臉上被打的還是火辣辣的疼,他們又為了防止她逃跑,只給她喝了一點水,沒有吃東西整個人已經很疲憊無力,她還是沒有睡過去。
如豆的小油燈,大概是為了墻上有她的影子,即使看守的人松懈,她也逃跑不得吧。
一直到了下半夜,柴溪才下定了決心,賣身契沒有簽之前的機會,大概只有今晚。
門口的人離開,起碼不在她能聽見的范圍了。她蹭著在地上挪動,背過身去,不管手上有多疼痛,還是把手上的麻繩燒斷了。
她側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看著自己手上燒出來的傷痕,甚至不敢吹兩下兒,半蹲在地上把柴分成了兩堆兒。
小的這一堆兒靠近木質的窗戶,盡量離大堆的遠一些,小心翼翼的把油燈里的油,倒成一條線,用一根柴連接小堆,打翻油燈,自己藏在了大堆柴的后面。
這個距離她不能保證自己藏身的這堆柴不燃起來,但是,她這個假男孩要是真的當了小倌,定然是生不如死,何況自己要是真的燒死,能回到現在,回到父母身邊也說不定。
哪怕有著萬一之望,他也不想在這里,被吃掉,被賣掉,被踐踏。
火燒起來的比她想象的要快,人們發現的時間比她想象的來得晚,幸好,最后一絲火燃到大堆柴之前,外面人聲嘈雜喊起來。
“走水了!”
柴溪不敢放松,現在窗戶燒的洞,不像有人逃出的樣子,他們大約會搜整座柴棚子。然而現在改變方案已經晚了。
她只能坐等成功或者失敗,屏著呼吸,捏緊雙手,不能因緊張而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