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苗成陽、鄭荊山,無一不是有著類似的際遇,從而在重溟宗成千上萬外門弟子之中迅速崛起,得到了進入內門的機會,甚至一躍為內門脈主……
“我不甘心!!”薛螢心中怒吼,恨不得即刻走出骨生花,變幻陣法,將裴凌絞殺當場!
“嗯?”歐陽纖星察覺到骨生花之中的異動,微微蹙眉,隨手掐了個法決,指尖血色一閃而沒,與此同時,陣法外,薛螢驀然瞪大了眼睛,因著唇舌被堵住說不出話來,只有一股紫黑色的淤血,順著白骨鎖鏈汩汩流淌而下。
骨生花所化的鎧甲內,突生的一根白骨鎖鏈,赫然直接穿透了他胸口。
薛螢耳畔響起歐陽纖星冷漠的語聲:“老實點。”
“賤婢,這個賤婢!”薛螢幾乎背過氣過,心中大恨,心道,“我說這賤婢平素看似清高冷漠,為何這次不管不顧的護著裴凌?必然是她私下向脈主賣弄風情,提前知道了裴凌的底細,所以一路上任憑我與方吉冷嘲熱諷,暗下毒手,卻讓她來裝好人……昭川一脈為何還沒過來?”
“苗脈主該不會是怕了厲真傳,所以雷聲大雨點小,不打算派人過來了?”
想到這種可能,薛螢差點當場去世,“不不不,厲真傳地位雖高,周真傳到底與她平起平坐……苗脈主可是得了周真傳看重的。”
“有周真傳背書,苗脈主一向疼愛苗成安,怎么會放過這個給弟弟報仇雪恨的機會?”
“一定是被耽擱了……對,從陰陽蠆盆起我就沒有留暗記,他們定然是在到處尋找,肯定會找過來的……肯定!”
想是這么想,但看著蔚藍色光暈已經熄滅了大半,四周卻毫無異動,薛螢也不禁心生絕望:“難道我薛螢,到底福緣淺薄,無望大道?”
不然,怎么會他在兼桑一脈苦忍多年,才決定棄暗投明,卻就落入了眼下的處境?
實際上,裴凌此刻的情況,并不輕松!
骨髓深處的清涼感彌漫開來后,痛楚的確大為減少。
裴凌起初也暗松口氣,以為剛剛那種慘絕人寰的經歷,終于挺過去了。
誰知道,緊接著而來的,不是疼痛,而是比疼痛更難以忍受的麻癢。
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癢,簡直讓他幾欲發狂!
倘若現在身體是他在掌控,他早就拔出厭生刀,刺入血肉,硬生生將自己的骨頭全部挖出來。
但系統托管之下,無論他在意念之中如何歇斯底里的慘叫、哀嚎、求饒,系統都無動于衷,自顧自的專心修煉。
隨著麻癢感的越發劇烈,裴凌周身毛孔大張,開始涌出一種仿佛淤泥般的雜質。
歐陽纖星與方吉見狀連忙閉氣,整個困陣,都逐漸充滿了一股腥臭味。
與此同時,在幽菇洞跟蟲山都撲了個空的苗成陽,堪堪踏入骨鶴沼澤。
才進沼澤沒多久,他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四周的陰寒之氣,遠較從前來時更甚。
灰撲撲的沼澤地里,甚至有些苔蘚、蘆葦的枝葉上,還殘存著寒髓火爆發時泄露的些許霜雪之色。
“果然在這里!”苗成陽凝眉片刻,拍掉拈下細看的一片草葉,冷笑一聲,原本飛遁的速度,頓時又提升了一截,“小畜生,你等著!”
而在他不遠處,骨鶴沼澤特有的灰霧之中,一雙墨眸似若有所思,旋即悄然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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