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畫心,就是卷軸中間的畫面。
這時的畫心可不是繪畫時薄薄的一張宣紙,而是在第一次裝裱時,已經就再其背后貼上一層到幾層的宣紙作為保護。
這幾層宣紙就被稱為命紙。
意思就是:畫心就靠這幾層紙保護而活著了!
這可是個精細活,自然是由蕭越出手,萬一被許四海這小子毛毛躁躁的給撕碎了,那就是傷上加傷。
被揭下來的畫心,此時就等于是幾張粘在一起的薄紙片。
將畫心的畫面朝下放在大理石板上,蕭越指揮許四海拿笤帚疙瘩蘸水往畫心上撒。“這事甭急,一遍一遍的來。”
來回幾次潑灑,畫心吃足了水,開始變得軟趴趴的,蕭越遞給許四海一支大前門,說是抽支煙,讓畫心再潤潤,等潤透了才好揭。
抽煙時蕭越還說,裱畫一定要學,因為古畫歷經了幾百年了滄桑十有八九都會有破順,,不裱就是廢物,只有從新裝裱修復后,才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而且完整的好畫沒人愿意出手,只有破損的才有人不但回事給買了,這樣價格上也會便宜很多。
“爺您說的有道理,我愿意學!”
“哎。。。。。。這就對了!”蕭越頗為欣慰。
約莫辦個多小時后,蕭越看石板上的畫心都潤透了,他這才拿起一把小鑷子,彎下腰在畫心的邊緣尋找翹起的夾層,用小鑷子輕輕夾起,慢慢的往高處提,這樣命紙就被揭開。
許四海還看到,這個揭命紙的過程可不是扒皮似的,用力一拉就是完整的一層。實際根本不是那回事,而是在揭的過程中經常會斷開。
你想啊,那命紙都被水被潤透了,該有多軟,再加上部分區域還存有膠粘著,可不就是經常會斷開。
在斷開的地方,就需要再用鑷子重新挑出頭,或者是用一根手指像是搓澡一樣小心的搓,把殘余的那一小塊給搓掉。
蕭越邊做邊說:“孩子,這一部絕對要細心,寧可慢不要快,稍一用力就會把畫心給搓沒了,這下完蛋了。”
這個道理很淺顯,許四海立即就聽懂了。
他還主動伸手幫忙,小心了再小心,就想是在用手指頭搓小孩的肌膚一樣細心,半天時間才搓下一小塊。
“孺子可教!”蕭越看了很是滿意。
等到把所有的命紙給揭開,竟然花了好幾個小時。
蕭越又拿來一個暖水瓶,兌上點涼水再小心的澆在兩幅畫心,還用毛巾卷輕輕的在畫心一遍遍的推過。
此時許四海看到,有黃褐色的臟水從畫心被擠出,“爺,這跟洗熱水澡沒啥兩樣。”
“沒錯,就這意思,多洗幾次就能把基本把幾百年攢下來的灰塵給洗去,不過霉斑醬油斑還要再想辦法。”
許四海看了不由的暗嘆,蕭越的本事真是一套一套的,跟著他學絕對沒錯!
處理霉斑和醬油斑,則用的是稀釋后的高錳酸鉀溶液,毛筆蘸著一點點的點在畫心發霉的地方,隨后再用清水沖洗。沒處干凈的地方,繼續在點上幾次。
蕭越還說過去可沒這好方法,現在咱們也要與時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