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一尺寬三尺長,畫面上的主要景色是一條大河,從畫面的右上斜著帶左下,兩邊是長著雜樹蘆葦的河岸。
河中一條小舟,一個身穿斗笠的人在釣魚。
整幅畫全部用墨,丁點色彩都沒有,看上去還真有幾分蕭瑟寒涼的味道。
蕭越畫這幅畫,全部都在許四海的眼前,據他自己說就是要讓許四海看看自己做畫的構思,如何用筆用墨,邊畫邊講現場教學,倒是讓許四海學到許多。
不過最后落款,蕭越竟然提的是石濤號“苦瓜和尚”,還蓋了一個陰文“石濤”小印。
“您這是在仿古?”
“對,我就是要讓你看看,一副剛剛新作的畫是怎么變成一副‘古畫’的。”
仿古畫畫好了,自然還需要裝裱,這活自然還是由許四海在邊上打下手。
蕭越還頗為自得的說,他年輕時對石濤也是下過一番苦工的,只要在沾上點舊氣絕對能騙過好多內行。
看許四海有些不相信,蕭越手指畫心的石濤小印說,這方印就是石濤身前用過的,是他在幾十年前花了大價錢得來的。
“紙;墨;印;印泥,裝裱用的綾子全是清初的,外加筆法筆意全是石濤,這天下能有幾人能看破?”
這幅“石濤”畫完,蕭越還要許四海道藥鋪抓來幾分錢的中藥黃柏,用這玩意熬湯,在對上點白水均勻的撒在新畫上。
等水跡干了,卷軸上紙張啥的立馬就變得微微泛黃,好像存放了好多年似的。
“好像還是新吶?”許四海又提意見。
蕭越倒是一點也不生氣,他還要許四海等這幅畫晾干后放在大太陽底下去曬,今天掛起來敞開了曬,明天在卷成卷曬,說是慢慢的就會有舊氣出來。
“咱這是慢工出細活,和那些在醬油湯里浸過,急吼吼想要換錢的假畫不是一個檔次,這需要時間。”
某天金玉良石敬軒等幾個老者過來聚會,他們看到院子里曬著的仿石濤畫,一口同聲說蕭越仿的好,筆法墨色完全一模一樣,夸蕭越幾年沒拿筆,但畫。
還是漲了。
“怎么想整人?”石敬軒手指假話問道。
蕭越眼神看著許四海,笑稱造這假畫還不是為了這小子,好讓他知道字畫是如何做偽的。
費墨大笑說教授書畫做偽都,過去那都是師傅傳給徒弟,現在蕭越已經把這一招教給許四海,那干嘛不擺酒拜師?
這老頭說的太好了,簡直說到自己的心里了,許四海在內心非常感激費墨。
然蕭越再給許四海潑了一瓢涼水,說他手藝還潮,一張古畫都還沒臨摹過,還早呢。
好吧看來自己還沒把這塊石頭捂熱,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喝酒的時候,許四海還咨詢幾位老玩主,問他們過短時間他想做蟋蟀生意,也就是在鄉下抓來蟋蟀在城里出售,這行不行?
“行,這太行了!”
蕭越大贊許四方這個主意好,他還說在四九城內喜歡玩蛐蛐的多了去了,只要許四海抓來蛐蛐,他給介紹生意。
“好!”許四海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