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僵住,他伸出手想要把她的手拿下來,卻根本不敢去觸碰她的手。
她明明靠的他這樣近,他卻根本不敢觸碰她,像是生怕褻瀆了她。
小姑娘現在喝醉了,他不能趁機占她便宜。
否則她醒來之后記起了,肯定會躲得他遠遠地。
認識黎落這么久,他對她也很是了解。
明面上表現的熱烈大膽,其實就是只紙老虎。
她是個至今感情經歷一片空白的單純的姑娘。
但他又何嘗不是。
這個想法出來的時候,沈恪是抗拒的,只是手已經下意識的伸向了她的胳膊。
黎落的手被他抓住,她有些不滿的嘟囔了幾聲,最后手還是放了下來。
沈恪心中松了一口氣,然后就看著小姑娘的手環上了他的腰。
她的手那樣軟,即使隔著衣服,他都能感受到她炙熱的體溫。
她喝醉了,意識不清醒,沈恪一遍遍這樣告訴自己。
他不再試圖去拿開她的手,只是目光微沉,將她一把抱起,朝著樓上走去。
他輕車熟路的找到黎落的房間,房門打開,他大步走進去。
他想把她放到床上,她的手卻一直緊緊地抱著他不肯放。
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想要讓她放開,卻突然聽著她低低哭出聲。
她完全無意識的哭,哭聲卻是隱忍的,只是眼角的淚一滴一滴的砸下來,砸在他的手背上,炙熱滾燙。
一下子戳到了他的心。
她明明還是睡著的,明明完全沒有清醒的樣子,為什么會哭。
是不是就連夢里的她,想到他的時候,都是這么的難過。
他不再動了,只是任由她抱著,清醒的意識也開始消散。
他們之間的情感,過了今晚,好像就要徹底發生變化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才能不去傷害她。
她那樣不會掩飾自己的內心,他看得那樣清楚。
可就是因為看得清楚,他才更害怕傷害了她。
她總是毫不顧忌的靠近自己,像是永遠都不會有泄氣的時候。
他一次次強迫著自己對她狠心,對她視而不見。
可是事情已經慢慢脫離了他的掌控,他越來越無法對她狠心,連看著她哭都會不忍。
就像此刻。
他坐在床上,被她緊緊地抱著腰,她的腦袋陷在他的懷里,像是極為安心,再未哭了。
醉酒后帶來的后遺癥很快就找上了門,她的眉慢慢的皺緊,臉上也越來越紅。
沈恪知道她此刻不舒服,他趁著她手上放松,慢慢的放開了她。
他去了衛生間,找到一條干凈的毛巾,打濕之后重新走回了她的房間。
黎落此刻蜷縮著,像是很不舒服,手指緊緊的抓著枕頭。
沈恪走過去,把她的身子轉動了一下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她卻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里。
她的動作太快,快到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毛巾掉到了床上,打濕了床單的一塊,然后孤獨的落在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