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他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能救是能救,可往后每天的藥錢必須漲到五十兩,少吃一次,他都熬不過第二天。”
幾根銀針扎在了賀長旗頭頂,一團紅色的火焰在慢慢燒灼他身上密布的黑斑,發呆的沐瑤緊緊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灼灼的火光像是蔓延到了沐瑤心里,不止灼傷了心尖,還燒紅了眼睛。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任何辦法,家里的織布機和幼蠶全賣了,接下來再賣,就只剩草屋了。
埋了崔永后,沐瑤又找了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師傅抓藥,可這銀子要的只多不少,長旗的尸毒也一天比一天嚴重,十兩,二十兩,再到現在的五十兩,這一份無能為力,仿佛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的她喘不過氣。
賣掉了棲身的草屋,沐瑤背著賀長旗住進了后山的洞穴里,瀕臨夜晚,外面滿是狼吼,身上爬行著各種毒蟲,她胳膊上和脖子上掛滿了消不掉的紅包。
嘩啦嘩啦
外面下起了暴雨,凌厲的寒風塞滿了洞穴,夫妻二人抱在一起相互取暖,沐瑤輕聲哼唱著動聽的歌謠,哄他睡覺。
賀長旗現在的頭腦已經開始退化,已經完全認不得沐瑤了,一想到這,溫熱的眼淚就一個不留神,斜落在他的頭頂。
熬到了天亮,沐瑤愁白了好幾綹頭發,這一晚上她都沒敢閉眼,就是害怕天亮的到來,她現在已經拿不出一個銅板了,真的不知道今天的藥錢該怎么辦。
“吃飯,吃飯飯。”
滿心的苦累擠壓在沐瑤心中,但她卻不曾對賀長旗抱怨一句不滿,她輕輕的拍了拍賀長旗的后背,輕身說道。
“我馬上去給你找吃的,長旗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病,一定會的。”
咬碎了幾個果子喂賀長期吃下,再給他蓋上一大層厚厚的樹葉,沐瑤放下了臉皮去往鬼門關了。
等了一上午,也沒有等到那位白衣公子,腦海里反復想起那天他對自己說過的話,沐瑤突然想到了一條能快速賺到錢的路。
寒風吹,落葉飄
遠聞人聲雜,近觀醉迷眼,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怡香色樓下,站著一個讓人垂涎欲滴的小美人,無數的路人都在和她開黃腔打趣,但她卻是愣在原地一句話也沒說,猶豫了再三,她最終還是進了門。
“咳咳咳......”
剛一進門,她就被一股怪煙嗆的直咳嗦,東部的色樓大致分為三層,第一層為煙房,第二層為賭房,第三層為欲房。
黑色的小床上,橫躺著只剩下皮包骨的煙鬼,他們各各手里都拿著一個大煙斗,吞云吐霧,滿嘴焦牙,活脫脫的像是一灘爛泥。
捂著鼻子繼續往樓上跑,則是賭房,骰子牌九,污言碎語,正巧她看到了一個只有左胳膊的賭徒,在用自己的右胳膊當賭注,沐瑤用透視的能力看穿了篩盅里的骰子。
這時候她有了個念頭,為什么不靠這個能力去賺錢呢,看著搖骰子的人開篩盅,里面的三個六,居然變成了三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