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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醫曹大夫合上藥箱,向崔老夫人稟道:“三爺臉上的傷沒有大礙,擦幾天藥就能恢復如初。”
崔詠軒不放心地問:“不會留疤?”
“不會。”曹大夫回答。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崔老夫人把屋中的仆人全都打發了,才板著臉罵崔詠軒:“我當初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行事一定要謹慎。
“這次若不是我替你兜著,你父親絕對饒不了你。”
崔詠軒咧開嘴,笑嘻嘻地靠近崔老夫人:“母親,我知道您最疼我,您不會見死不救的......”
“少貧嘴。”
崔老夫人怒氣稍減,目光也變得慈祥:“空穴不來風,那些謠言未必就是謠言,否則不會有人去京兆府告狀。
“你老實告訴我,六年前,你到底有沒有派人去云懸寺?”
崔詠軒收起笑容:“當然有。”
“你派誰去的?把他叫來,我要好好問問。”
于是,崔詠軒叫守在外面的魏姜去找人。
很快,魏姜就將人帶來了。
“是她?”
看見跪在地上的桂婆子,崔老夫人頓時變了臉色。
崔詠軒點了一下頭:“對,就是她。”
崔老夫人的臉色很難看。
桂婆子是柳氏的心腹,派她去云懸寺,事情就沒那么簡單了。
“抬起頭來。”
桂婆子心中忐忑不安,慢慢地抬起頭。
崔老夫人盯著她的臉,問:“王氏是什么時候死的?”
怎么突然問起這件事了?
桂婆子心中更不安了,但她不敢細想,急忙回答:“回老夫人的話,王氏是六年前死的。”
“那她的孩子呢?”
“也是六年前死的。”
崔老夫人抄起手旁的茶杯砸了過去:“撒謊!”
茶杯砸在肩膀上,桂婆子顧不得傷痛,慌忙用手接住茶杯:“老夫人息怒,奴......奴沒有撒謊......”
“還敢撒謊?”崔老夫人怒不可遏,高聲喊道:“來人啊,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杜娘子帶著人走進來。
桂婆子嚇得渾身顫抖,慌忙喊道:“老夫人息怒,奴說實話,說實話......”
崔詠軒怔住。
她說謊了?
崔老夫人沖杜娘子使了個眼色,杜娘子又帶著人離開了房間。
“說吧,若再有半句假話,決不輕饒。”
聞言,桂婆子立刻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六年前,三爺和三夫人派我去云懸寺打聽......先三夫人的情況。
“那個時候,先三夫人病得很重,但還沒有去世,她的女兒也還活著。
“但是三夫人想早日成為三房女主人,就命我跟三爺說先三夫人和她的女兒已經去世......”
崔詠軒怒道:“這個柳氏,害死我了。”
說著,就往外沖。
“老三。”
崔老夫人叫住他,命人將桂婆子關起來,然后對崔詠軒說:“柳氏的罪責稍后再說,當務之急是解決謠言的事。”
崔詠軒脫口而出:“我現在就派人去把那些嚼舌頭的人抓起來。”
“這不是最重要的。”
崔詠軒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母親:“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崔老夫人眸中閃過一絲兇狠:“王氏必須死于六年前,而不是今年春,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