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人煉藥,是上古秘術,用特殊的藥水浸泡萬千亡魂,取其煉丹,可使人起死回生……
風鈴蘭吐了一口空氣,沒想到自己剛剛重獲新生,就要當這秘術的藥引了,這難道就是報應嗎?
強烈的窒息感傳來,緊接著,就是全身如針扎一般的疼痛,就想要把她整個人都撕裂一般。
腦袋里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播放走馬燈,她仿佛回到了從前。
初時杏林相見,他們相顧無言,卻滿心歡喜。
再至執手玄門,她本以為此生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那夜寒風如催,她折斷首徒玉笛,身中數劍叛逃而出,當她傷痛欲絕又滿心歡喜來到愛人身邊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所謂的熠謫仙君竟然在與旁人纏綿悱惻。
寒夜攬不盡星辰,卻容得下眼前的負心人……
風鈴蘭猛然張開眼睛。
“不行,我不能死……”風鈴蘭緊攥著雙手,開始拼命的掙扎:“我不能死!憑什么這世間要容那負心人茍活!”
體內的元氣瞬間聚于丹田之處,藥池中的水開始翻涌,池水下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這是……”
風鈴蘭從池中躍出,她手掌起落之間,那兩個奴才便被掀翻在地。
風鈴蘭興奮的牽起了嘴角:“金丹……未煅體練氣之人竟然可以直接修出金丹,看來……我這靈魂也不是完全沒有用。”
“她……她不過就是一個女奴,為什么會有金丹!”
“鬼知道里李婆子是從哪里弄到的人!快跑!快跑啊!”
兩個奴才連滾帶爬的出了偏殿,風鈴蘭正想跟出去,卻看見這池子的對面放著兩張草席,草席上躺著兩個花容月貌的姑娘……
剛才進來之后便被扔下了池子,也并未注意這里是否有其他人。
這兩個女子大約有十七八歲,她們躺在席子上無助的喘息著,已然是虛弱至極。
那兩個奴才離開之后,這間安靜的有些詭異的偏殿中,便只剩下那兩個女子微弱且紊亂的呼吸聲。
“罷了。”風鈴蘭將雙眼一閉,長長的舒了口氣:“醫者仁心,就算叛逃師門,師尊教我的東西,我也不能渾然忘了。”
風鈴蘭蹲下來,將手搭在其中一個女子的手腕上,細細號脈,眉頭漸漸的擰了起來。
“這種身體狀況是試藥所致,嘖,這家的少爺到底有什么癥狀,怎么會試這么奇怪的藥……”
從脈象上看,她們服用過鬼月草,雕花蘭……這少爺應該出現了氣血倒逆,元丹虛浮的癥狀……
“嘶……”
正想著,風鈴蘭忽然捂著肚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被那鷹鉤鼻的婆娘打的夠嗆,這會兒的皮肉之傷倒是疼的鉆心了。
說回這兩個姑娘,尋常醫者見到這兩個人自然要說“命不久矣”,但風鈴蘭……她可是曾經的玄門第一醫仙。
她只用了一瞬間便想出了對策,三兩下便將藥力卸掉了,眼看著兩個姑娘的面色漸漸紅潤起來,風鈴蘭也松了一口氣。
兩個姑娘漸漸轉醒,而就在這時,偏殿與正殿相連的門中,慢悠悠的走出了一位長相俏皮的公子。
小公子生得一幅討喜的面龐,十六七歲的年紀,稚氣未脫,穿著一身水藍色的衣衫,胸前還帶著銀鈴鎖,他給人的感覺十分溫和,就算是眼中愁思未定,風鈴蘭也不會覺得疏遠。
他看著躺在席子上的兩個姑娘,表情漸漸驚訝。
“這……這是你干的?”小公子指著那兩個姑娘,說道:“要卸去藥力,必須直到她們的經脈周天,這東西就連我都算不準,你怎么會……”
風鈴蘭見這位小公子文鄒鄒的,言語間也沒有貶低的意思,她便勉強整理了一下儀容,說道:“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算得上是一位醫仙,且在尋醫問藥方面,道行在你之上,我猜,你一定算不出她的經脈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