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翻了個白眼,這馬原是真的上頭了,說著說著又把話題繞到了組建足球隊上面。
不過也就馬原一個人腦袋熱,其他人對組建足球隊這事都興趣缺缺。
大家天南海北的,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都不容易,更別說組建足球隊去搞比賽了。
誰有這個時間啊。
再者說了,他們對自己踢球的水平都了解,今天要不是對方放水,門估計都要被射穿。阮小虎是踢得不錯,但足球這玩意也不是靠個人的。
見眾人不搭茬,馬原也識趣地沒往下說,又岔著話題說起了于東的事情,“于東最近在美國挺火,在美國開了個簽售會,一天簽了一萬多本書,這事我在邊疆的時候都聽說了。”
“沒有,以訛傳訛了,只有幾千本。”于東擺手道。
其實之所以有一萬多本這個數字流傳出來,跟吉米有關系,當時吉米搞的新聞寫的是“近萬本”,后來傳成了“上萬本”。
不過幾千本也足夠令在座的人驚訝了。
特別是莫言,他的《酒國》去年才出來,當時首印也就只有九千本,至于賣出去了多少也沒有具體統計,不過銷量肯定不行,估計最多也就賣出去兩三千本。
這樣一對比,差距就出來了,于東一場簽售會賣出去的書就能超過《酒國》的總銷量,而且可能遠遠不止。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大家書賣得都不太行,除了于東之外,在場的恐怕就劉振云和余樺要稍微好些。
其實劉振云他們心情挺復雜的,要說對于東的銷量一點都不酸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又想著從于東這里取取經,希望自己的書也能有個好的銷量。
只不過于東在國外賣的書就是《第二世界》和《生化危機》這類,對于他們來說也沒有借鑒的意義。
想來想去,也就只能把于東往通俗小說作家那撥劃拉劃拉。
聊銷量這事不太能夠聊得下去,還是余樺提議湊兩桌牌,場面重新熱鬧起來。
……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于東才找到機會跟阮小虎單獨相處。
單獨相處的時候,阮小虎變得更加靦腆了。他低頭搓手,像是等著挨訓的學生。
于東看他這樣子,莫名笑了起來,“我找你沒什么特別的事情,主要是想跟你敘敘舊,順便恭喜你進入作協,我都還沒進呢。”
“于老師你肯定能進的,像我們徽州作協,想請你都請不去。”阮小虎忙說道。
“我既不是徽州人,又不在徽州工作,進什么徽州作協啊。”
“我只是打個比方,全國的作協肯定都歡迎你。我感覺我們作協的那些人,沒一個能比得上你。”
于東搖頭笑道:“這種比較大可不必,每個人都有值得你學習的地方。你在我面前也不用太拘謹,我們是朋友……”
“可是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師。雖然我跟在你身邊的時間并不長,但是那段時間學到的東西是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它們改變了我,也會伴隨我一生。我在《小虎》里面寫的故事,主角原型就是我自己,而那個帶著稿子的先生就是……”
于東擺了擺手,沒讓阮小虎繼續往下說。
《小虎》里面寫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于東都不想去挑開,這對小虎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當我是你老師,那我就當你是學生。作為老師,我教你一句,世界上很多事情,不用說明白,放在心里就行。不用太苛責自己,只有抬起頭看向前方,你才能把路走好。”
阮小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后滿臉期待地問:“那我以后可以直接叫你老師么?”
“可以。”于東點點頭,然后背著手朝屋里走,“跟過來,一會兒我們開個會,說一說明天交流會的事情。”
阮小虎看著于東的背影,咧嘴笑了笑,然后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