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余樺。”
“哈哈,我就說是吧,于東呢?怎么不說話?”
于東笑著開口,“汪老您好,我是于東。”
“果然要年輕些,你們現在都還在金藝吧。《黃瓜園隨筆》我一一看了,怎么后續只有余樺在寫,你們其他兩個人不寫了呢?后面還(ha)準備寫么?”
汪曾棋人在燕京,說著普通話,不過偶爾也會兒冒出些鄉音,比如還就會說成“蛤”。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沒想到汪曾棋竟然還看過他們的文章,畢飛雨有些受寵若驚道:“我后續也寫了,不過一直沒發表。”
“既然寫了,就別放在手上了。這兩年好文章越來越少,你們要努努力才行,還有,于東,不拘一定要寫長篇,我見你去年年末發的那幾篇中短篇不也都十分好么?”
“感謝汪先生贊譽,我一定會努力的。”
“當然我也聽說你寫了一些科幻小說,深受人們喜歡,我時常也想看看,了解時下年輕人們所喜愛的東西,不過實在精力不濟……”
汪曾棋比于東他們想象的要更加健談,他們三個圍在一塊,加在一起也沒有老先生一個人說得多。
不過后來談興正濃的時候,汪先生的夫人喊了他一句,他那邊有事就結束了這次通話,只說等到過些日子等他們去了燕京再聊。
這無疑算得上是一次邀約,畢飛雨也會打蛇上棍,直接問老先生具體住哪兒,等過些日子登門拜訪。
老先生笑著報了具體地址,三人認真記下。
掛了電話之后,三人相視一笑。
“之前聽說汪先生身體欠佳,這會兒聽電話看起來應該還是不錯的。”余樺笑著說道。
畢飛雨點頭:“確實如此……對了,他剛才說的兩岸中國文學交流會什么回事?”
于東解釋道,“燕大要辦一個兩岸文學交流會,請了一些知名作家和非知名作家,我,汪先生,余樺,就是知名作家。”
“那不知名作家呢?”
“既然不知名,問了做什么?”
畢飛雨嘁了一聲,“你現在狂得沒邊了。”
余樺在一旁說,“怎么樣,到時候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人家也沒邀請我。”
“不是叫你去參加座談會,而是一起去拜訪汪先生,到時候我們提前過去,提前拜訪。你們不是同鄉么,肯定知道他老家那里有什么特產,我們去的時候帶點他家鄉的土特產過去。”于東說。
“我家跟高郵離了好幾十公里地呢……不過我知道高郵的野鴨出名,你看老先生的作品中就經常出現野鴨。”
“野鴨?要我們自己去捉?送這種野生動物怕不太好。”余樺說。
“有人專門養野鴨的,要不就送點茨菰或者蔞蒿薹子。”
有人養野鴨這事于東他們不了解,不過畢飛雨后面提到的兩種菜,他們是知道的,因為汪曾棋曾在作品中寫到過。
譬如茨菰,也就是茨菇,汪曾棋就曾為它寫過一篇隨筆,叫做《咸菜茨菰湯》,講述了自己對待這道菜的思想變化,從起初的不愛,不想,到后來總會找來吃,其實也是對待家鄉的心理變化。
既然說起茨菇跟蔞蒿薹子,又不得不說另幾樣野菜,汪先生也寫過一篇《故鄉的野菜》,其中列舉了不少野菜。
于東大手一揮,說,“既然要帶禮物,那就都買上一些,回頭我來置辦。還有,這次正好去看看莫言,好久沒見到他了。”
余樺跟畢飛雨都點了點頭,他們也正想去看看莫言。
上一次見面,還是燕師大文學交流會,那時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就覺得莫言心情不太好,后來聽說莫言母親去世了,他自己跑回家待了好幾個月。
前段時間他在寫自己的新書,又是幾個月的閉關修行。
現在新書寫完了,莫言也聯系了深空公司這邊,準備要找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