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一處繁華的樓宇中最靠內的僻靜宅子,薛鈴拿了盛君千的玉佩在門房面前一晃,就被恭恭敬敬地從后門了里面。
這是一個獨門獨幢的院子,環境清幽,其內假山涌泉亭臺樓閣一應俱全,小樓紅燭影動,雕欄畫棟,更是精致秀氣。
薛鈴雖然在洛城住的時間也不短了,從來不知道洛城竟然還有這等好去處。不過眼下商九歌依然在昏迷之中,只能把這個白衣少女背到樓內床上,蓋上被子,才有心情看向一通過來的盛君千。
“這是你的產業?”薛鈴問道。
“當然不是。”盛君千搖頭笑道。
他其實明面上的傷勢可要比商九歌中的多,畢竟商九歌和黑無只是隔空交手,盛君千卻是和黑無硬碰硬地對了幾招,內力受損,五臟移位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不過現在反而是商九歌陷入昏迷,盛君千還能勉強撐著行走,不能不說是奇怪的事情。
“那你怎么一亮玉佩就能夠進來?”薛鈴不由問道。
順便她打量著這個小樓的布置,只覺得清幽干凈,雅趣異常,這里與其說是客房,倒不如說是小姐的繡樓更合適一點。
不過在洛城繁華地段有這樣一個精致小巧的院落繡樓,置辦下來,可能兩千兩銀子都打不住。
“俗話說的話,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盛君千坐在椅子上咳嗽了兩聲,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水,茶尚余溫:“行走江湖也是一樣,如果日日風餐露宿,連精神都養不好,那又如何行俠仗義,快意恩仇。”
薛鈴輕輕嗤笑一聲,然后看著在床上躺著的商九歌,感覺心情又有些低落起來。
“你就是盛君千?”薛鈴問道:“江湖榜乙榜……”
“住嘴啊!”盛君千大喊道。
他最大的傷疤就是被人從江湖甲榜上踢下來,結果今天三番兩次被人揭傷疤,最讓他惱怒的就是,明明自己過來是為了找商九歌的晦氣,但是怎么又能夠想到,他居然陰差陽錯先遇到了對方,又稀里糊涂地一起來到洛城賣老虎,最后更是莫名其妙地為商九歌強出頭和別人打了一架。
這一番陰差陽錯,稀里糊涂,莫名其妙下來,眼前商九歌已經昏迷不醒,這架到底還怎么打。
不過這樣一喊,隨即牽動了盛君千體內的傷勢,他不由感覺胸口一悶,哇地吐出一口淤血。
薛鈴只能噗嗤一笑:“好吧好吧,不說這個了。”
“你是山西大族出身,家底豐厚,平常開銷都是由家族里面提供,你給我說什么行走江湖。”
盛君千這一種,大概就是行走江湖的最完美狀態了。
出身好,家里有錢,想練武功就能夠請來一大堆老師,并且自己天賦也不錯,三十年不到蹭蹭蹭上漲到江湖二品,甚至說能夠掛在江湖榜甲榜上。
而家族看盛君千習武有出息,又再傾斜培養,最終就出來這個天天不事生產,游手好閑,又有大把銀錢的家伙。
當然,也正是因為盛君千從小家境好,教育好,所以說只要不觸及他的逆鱗,平時他還是一個謙謙有禮的君子形象。
“老子武功都是自己練的好吧!”盛君千辯解道。
“窮文富武。”薛鈴說道:“你沒有家族的資源,從小吃得好穿得暖,又有藥材熬練身子,又能請名師循循漸進地教導,哪能取得如此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