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湖路我是不可能陪你走完的,所以更多需要自己小心。”
商九歌點了點頭,然后向著商離擺了擺手,就飛入了夜色之中,轉瞬消失不見。
商離看著商九歌的身影完全消失,才看著夜色慢慢說道:“她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商離的話音未落,在房間中慢慢傳來了腳步聲,一個黑衣的男人從房間中慢慢走出,一直來到了商離的五步之外才停下:“見過商掌門。”
“何必這么客氣,九歌承蒙你照顧了。”商離淡淡說道。
“我不是什么嫉妒賢能的人,能夠看著商九歌成長起來,我也是樂意看到的。”黑衣的男人笑著說道。
“倒是商掌門您,是真的很希望方別能夠將我擊敗乃至于殺死嗎?”
這個男人當然是秦。
商離來到應天府,是商九歌都知道的事情,那么秦便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不僅知道,并且也來到了商離的下榻之處。
“稱不上希望,只是有些事情如果力所能及的話,還是希望親手做一下的好。”商離轉過身來,看到了眼前的男人。
秦看起來很是年輕,高大冷峻的面容就好像是雕刻出來的一樣,由內而外流露著鐵血與嚴肅的味道,相比于這個男人而言,郭聚峽的嚴謹豪爽瞬間就有了一些溫情脈脈的味道。
但正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成功將失去蜂王的蜂巢緩慢地整合起來,甚至能夠領導整個蜂巢推翻蜂后,乃至于將矛頭指向蜂巢真正的掌控者。
所有了解內情的人,都應該對這個男人保持足夠的敬畏之心。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您。”商離繼續說道。
“一個刺客本身就不應該過多的拋頭露面。”秦搖頭說道。
“但您從來都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刺客。”商離說道:“何萍才是那樣的刺客。”
“所以我也一直希望何萍能夠為我所用,而不是固執地站在我的對立面,事實上我曾經抓到過她,但是卻并沒有將她殺死也是這個原因。”
只有秦才能夠真正理解何萍的價值,所以說才會更希望何萍成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您現在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絕大多數目標,但是您的行動依然沒有終止,難道您就不明白,您繼續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下去,很有可能亢龍有悔,將自己引入毀滅之中?”商離問道。
這幾乎是如今的江湖高層都在思考的一個問題。
秦表現得如此強勢與可怕,幾乎是想要將整個武林都推向自己對立面一般,往常的江湖,并沒有誰有能力成為所有人共同的敵人,但是秦卻有點想當這個敵人的想法。
“不不不。”秦笑著淡淡否定道:“商掌門您有一點說錯了,那就是我根本就沒有達到我的目標,既然這樣,我又如何肯收手呢?”
“那么你的目標又是什么呢?”商離問道:“難道將整個蜂巢收入囊中,都不能夠滿足您嗎?”
“這是我目標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秦搖了搖頭:“我更想讓江湖恢復到原本的模樣,而不是被囚禁在籠中的野獸。”
“如果是野獸的話,就應該囚禁在籠子里。”商離說道。
秦笑了起來:“被人抓住的野獸當然應該放在籠子里,否則野獸就會傷人咬人。”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野獸生下來就是在籠子里,它們有自己的山林與湖泊,有自己的規則與命運。”
“而不是被人關在籠子里去欣賞把玩,順便嘲弄它們的粗魯和野蠻。”
“野獸不是家畜。”
秦的這番話讓商離不由陷入了沉思,以至于連他都很難第一時間來反駁秦的這番話。
“誰是囚禁這些野獸的人,又什么是籠子,山林在哪里,野獸能否獨立在山林中生存?”商離一連串問了很多問題。
秦搖頭笑著:“這些都不是現在能回答的問題。”
“商掌門只要知道,我的目的就是將籠子扯碎,將野獸重新放回山林就夠了。”
“聽起來您像是一個解放者。”商離稍微帶著嘲諷的意味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做這個解放者。”而秦選擇認真說道。
“我聽說在白天您剛剛擊敗了郭總捕頭?”商離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