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么久,老丈人是九龍城的大撈家,城寨不可能是第一次過來。城寨里還是那么的狹窄逼仄亂,亂七八糟的娛樂場所有許多,是燈紅酒綠的城寨。衛生說不上好,空氣中的味道也并不清新,還夾雜著一股特別突出的難聞味道,那是大煙的味道。
現在的白粉還沒有大行其道,大煙依然占比很大,每個流氓團伙都有煙館,生意非常興隆。到白粉成為主流,還要六十年代之后。鼎鼎大名的豪哥,只短短幾年時間就販了幾十噸,還有其他的小莊家,林林總總的加起來,是一個天量數字。這幫人槍斃都是輕的,得死了活,活了死的上萬遍才好贖其孽。
作為曾經的城寨之主來說,現在的城寨真的沒眼看。
組織管理是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上的必須,小到不起眼的小公司,大到一國,即使飛天遁地的神仙也有天庭這么一個實際權力組織。盡管可能老吳在寫作的時候,深受當時帝制的影響,但即使是換一個時代,他再寫神仙鬼怪,大體還是差不多的。無外乎管理手段、組織體制不同而已。但總是有一個最高權力機構,掌控蕓蕓眾生。
作為一個密密麻麻的居住了上萬人的地方,城寨就有這么一個最高的權力機構。這個權力機構類似于元老院,由幾方不同勢力的頭子以及有威望的人共同組成。他們負責用所謂規矩,來裁決內部的各種糾紛。
白飯魚就是其中的一個頭子,可以想見他在城寨里地位有多高。
如此實力,在這人擠人的城寨中,有著一處屬于自己的干凈大房子,自是理所當然。而白飯魚那么有錢,干凈的大房子華麗奢侈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明清時期的古董家具,手工制作的高端地毯、沙發等等,是個會享受的老小子。
王言跟白小姐七拐八繞的到了地方的時候,正看到白飯魚坐在廳中叼著大雪茄跟人談事。
“你們兩個怎么過來了”白飯魚愣了一下,隨即轉頭對著身邊有些瘦弱的短發長臉中年男人說道“鼎爺,真是不巧,我女兒女婿回來了,今天咱們就先到這,改天咱們再談怎么樣”
“行,你先好好考慮考慮,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了。”鼎爺點了點頭,起身離開,路過王言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王言認識他,結婚的時候還敬過酒的,就是追龍中的那個,雷洛進城寨談判要人,被手下反水一槍崩了的那一個。
也是他現在只是跟沙頭角憋著,雖然有些能量,但是相比其他探長還是差太遠。不然這鼎爺八成不會簡單的拍拍肩膀打個招呼走人,而是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
“慢走啊,鼎爺。”王言轉頭送出去兩步,算是替白飯魚送的,畢竟他娶了白飯魚唯一的女兒,一定程度上,他相當于是頂門立戶的好大兒
回來的時候,正看到白飯魚囑咐著一邊癱在沙發上吃蘋果的女兒“你說說你,都懷孕了還亂跑什么那么遠,一路顛簸,這要是給我外孫子顛出事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還有你,阿言,看小弟的孩子,你就自己回來唄,還折騰她做什么”
不用王言說話,白小姐自己就開始解釋“老爸,你不知道,我馬上要開始做買賣了。”
“做買賣就你之前說的那個什么奶茶店”白飯魚知道這個事,畢竟買商鋪的錢還是他出的呢。當時王言要買給白小姐的,只是夫妻同心,刮自己親爹的油白小姐責無旁貸
“是啊,都是言哥安排的,今天我看到的時候都驚到了,除了地方小一點,其他的都特別好。你有時間過去看看就知道了,肯定能賺錢。”
白月嫦對自家男人的稱呼是多變的,有時是哎、喂,有時是言哥,有時是老公,還有時是王先生,還有時叫全名,亂七八糟,主要看她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