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嘛,是光字片衛生所的,人家是醫生,是文化人,跟咱們這種瞎溷的能一樣嘛以后送錢我去,你就別露面了。”
“造孽啊,這他媽叫什么事兒啊”
聽著駱士賓的長嘆,水自流忍不住的搖了搖頭,沒再說什么,目光看著外面即將吞沒光明的夜幕。
更加黑暗的倉房中,只有伴著嘶呀哎吆痛哼的,明滅不定的光火,于黑暗中搖曳
“你們兩個跑哪去了這么晚才回來”
周秉昆吱吱唔唔,腦子飛速運轉,想不出合理的解釋,王言說道“他下班到我那去了,說要跟我一起回來。你還不知道嗎大姨,我那有時候忙,有時候閑的,他就在那多呆了一會兒。”
李素華孤疑的看著王言,有看了看連連點頭的老兒子,一把拉起他的手“那他的手怎么回事兒”
這個理由周秉昆想好了,咧嘴傻笑“我干活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就我哥給我處理的嘛。當時就這樣”一邊說著,在屋子里輾轉騰挪是一陣比劃。
“行了,挺大個人了,一天天的也不讓我省心。你們倆趕緊的,洗洗手吃飯了。”
二人聽話的到外屋就著熱水洗了手,隨即幫著李素華將碗筷飯菜什么的都拿到了屋中的炕桌上,開始一天豐盛的晚飯。
加了肉的大白菜燉豆腐,大蔥炒的雞蛋,還有頓頓少不了的咸菜條子,蔥蘸醬。這蔥都是李素華自己種的,地上的盆里栽著,幾天就是一茬。
周秉昆本就在醬油廠干的力氣活,加之晚上又爆打了一頓駱士賓,胃口大開,一頓勐造。飯后早早的洗了腳,躺在炕中央,日常的聽李素華嘮叨在外的親人,迷迷煳煳的睡了過去。
當媽的疼孩子,眼見老兒子睡了,李素華也就沒在開燈織毛衣,早早的閉了燈,跟躺在炕頭的王言小聲碎碎念著生活
搞定了水自流、駱士賓,周秉昆開始研究跟親媽坦白的事。要想一個盡量合理的,不會被輕易識破的理由,同時還要幫助鄭娟邁過心中的那個坎。
鄭娟是個實在的女人,她真的非常不錯。面對周秉昆的殷切期盼,遲遲的不敢去老周家見李素華。畢竟那是純純的欺騙,對不起周秉昆,更對不起老周家。
當然,也不光是她,還有鄭母也是,騙人喪良心不說,也害怕穿幫,到時候傳出去那肯定是萬人罵,她要死的老太婆一個無所謂,但是鄭娟還有鄭光明以后就沒法做人了。
鄭光明倒是還好,雖然他也不想騙人,但這是為自己的姐姐好,他還是樂意的。盡管如此一來,他們一家子都是騙子。
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周秉昆也是費勁了心思,苦口婆心的勸說。硬是磨了半個月,好話說盡,這才算是幫助她們娘仨做好了心理建設,對好了說辭。
但這還不保準,畢竟都是他們私下里的演練,真的見了面怎么樣誰也不清楚。
可周秉昆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愛咋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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