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七十多奔八十,她兒子也五十多歲了,沒有苛責的必要。就是有些失算,她以為這家怎么也得她死了之后才能敗光,沒想到啊,這臨了臨了沒讓她好死。但到底親兒子,她一個老不中用,還能怎么樣呢
蔣鵬飛看了眼親媽,老婆,女兒的反應,摘了眼鏡低頭抹著眼淚:“我這幾年跟人借了”
“什么你把房子都賠進去了”老太太哪里想到賠的如此多,她定了定心神,長出一口氣:“房子在,還能值點兒錢,咱們賣了房子,再買一個小一些的也能生活。現在房子沒了,錢沒了,那咱們一家以后住哪兒怎么生活而且你是不是還要背債啊咱們怎么還吶”
擤了一把鼻涕,蔣鵬飛搖頭道:“不會的,媽、戴茵、南孫你們放心,不會苦了你們的。錢都能還上,就是咱們家這個房子是保不住了,以后都生活水準可能要下降一些。說起來還是王言幫了我啊,之前我他那里投的五百萬保住了,每年都有分紅。
之前我找過他了,這次的事他會幫我處理。他會先拿出一筆錢,把咱們家的房子解押,然后把咱們家住著的那個李阿姨送走,打包把房子賣出去,多出來的錢,再算上我手里剩的,正好能夠抵賬。今天下午,我借錢的那些人會過來,王言會帶著律師來跟他們談談,盡量爭取免除滯納金跟利息。
我已經在稍遠一點租了個三室的房子,等今天過了,咱們就打包打包東西,搬到那邊去住。鎖鎖啊,你要是繼續住呢,到時候就到我們新租的那個房子住,雖然小一些,但是也有地方的。”
蔣鵬飛是越說越利索,最難的就是開口,剩下的那些話說出來就容易的多。而且也是到了這個份上,不說不行了。也是王言幫忙托了底,他的感覺好了很多,也沒有到被催債的人逼的沒辦法,挺大個男人跑了路,只留下三個女人面對。
朱鎖鎖是在蔣鵬飛說到一半的時候下來的,她看了眼其他幾人,搖頭道:“叔叔,我已經很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現在已經賺錢了,本來之前就打算要搬出去的,只是一直沒時間找房子。最近正好空下來,我去看看房子就搬走了,叔叔你不用管我。剛才我跟阿姨也說了,我這里還有些錢,如果要用的上只管說話。我就先走了,客戶等著簽單呢,奶奶,叔叔阿姨,南孫,有事給我打電話啊。我辦完手續,下午就回來。”
打了個招呼,朱鎖鎖起身就走,二十萬呢,她可不能耽擱了。當然了,她也沒忘了給王言打電話,問問蔣鵬飛的情況是不是真如他所說。
是劇情讓朱鎖鎖跟蔣南孫走到了一起,是劇情讓朱鎖鎖跟蔣南孫的友誼那么好。俗話說的好,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朱鎖鎖跟蔣南孫所處的階層差距,就注定了倆人玩不到一起。另外一方面,就算玩到了一起了,也是塑料姐妹。現在聽到蔣家破產的消息,不該是要出錢幫助,更應該是暗暗高興。
嫉妒,是原罪。
她自己從小跑了媽,親媽成年飄在海上,借助在別人家,還沒錢,這些年又跟了那么多的男人,弄花了自己。蔣南孫呢,父母雙全,頗有家資,從小就是高端培養,認識的人非富即貴,穿的衣服全是高奢品牌,從來沒考慮過錢。就是這種強烈的對比,注定了朱鎖鎖看不慣蔣南孫這一朵高高在上的白蓮花
但現在朱鎖鎖兩肋插刀,那就另說了。
看著朱鎖鎖離開,蔣南孫拿著手機說道:“我把章安仁叫過來吧,萬一有什么事也能幫上忙。”
蔣鵬飛看著女兒,有心想要罵幾句,畢竟章安仁能幫的上什么能幫到他們的,是王言。本來不是沒希望做女婿的,都被他的好女兒自己給破壞了。他不知道章安仁那個要啥沒啥的過來能干什么,無非也就是親眼看看他們的落魄罷了的。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父親的權威已經沒有了,所以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成了一聲無力的長嘆:“隨你吧”
“在那個王言那里投的五百萬,每年的分紅能有多少啊”老太太繼續吃起了飯,她已經開始關心起了以后的生活。
“差不多一百萬左右吧,夠咱們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