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即將到站,火車上的人們比較躁動,相熟的,不相熟的,都熱鬧的聊著天,嘮著嗑。東北人相對來說是比較外向的,自來熟的很,好比天津人民不讓話掉地上,北京人民好侃大山,東北人民其實也差不太多。
尤其這時候相對來說,交通並不便,物質並不發達,能出遠門的人多多少少是沾點兒四海的,在這一段旅程中,自然不會孤獨,那是真能白話一路。
王言很快投入到了新工作中。
"馬上到站了,東西都拿好了啊,前面那個車廂有丟東西的,都看看自己東西少沒少。"他大聲的吆喝起來,眼神銳利的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
"警察同志,那你倒是抓賊啊。"有膽子大的拿話擠兌王言。
這是真的膽子大,這年月雖然也講文明執法,但顯然,各項監管,以及公職人員的素質良莠不齊,在實際工作中,一樣也是很狂野的。
要不然也不至於到了新世紀,不時的就有一些腦子一看就有包,包里少說三噸水的選手出現,讓人懷疑那逼樣的怎么當上的官呢……
"抓賊就立功,立功就受表彰,你當我不想抓賊呢?這不是抓不著嘛。你當那小偷臉上寫著字,我說抓就抓呢?"
王言也不惱,回應著旅客同志的話,掃視了一圈以后,繼續的向著下一個車廂過去。
還是一樣的話,還是一樣的動作,他觀察著目之所及的每一個人。他的信息處理能力很強,觀察多人並同時分析。建立在對各種職業、社會現狀的了解,以及對於人的了解之上,他的眼睛就是尺……
這一看,便有了發現。
那是一個身量中等,乾瘦,毛糟著頭髮,四十許的中年男人。穿著款大的外套,雙手摟著肚子。對上了王言看過去的眼神,卻又瞬間挪開,而后眼神游移,不知道該往哪看。而后又假裝跟旁邊的人說話,說讓人幫忙占座,他去廁所。
就在他離開座位的時候,王言已經快步走到了跟前。
"這位同志,你等一等。"
"警察同志啊,我這著急上廁所呢,壞肚子了,哎呦……"這人躬著身,一手捂著肚子,一手連連擺手,甚至還想要推開王言。
"我看你這肚子不像是疼的,倒像是有什么東西。"
"哎呦,警察同志,我真是肚子疼,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啊……你怎么……"
就在這人說話的時候,王言已經動了手,扣著這人的肩胛,在其鬆手的時候,直接從這人衣服下掏了個皮包出來。
讓其本來想要說出口的胡攪蠻纏,全都咽了回去,轉而開始了狡辯。
"警察同志,這是我撿來的,撿東西不犯法吧?"
"哎呀媽,真有意思,照你這么說,我撿你媽給你當個爹,勉強認你當個兒子,那也不犯法吧?"有人看不過眼,無情吐槽。
王言好笑的搖頭:"聽見了么?誰信吶。行了,你快閉嘴吧,挨揍了可別說我不攔著。"
看著有人躍躍欲試的樣子,這人咽了口唾沫,明智的閉上了嘴,由王言壓著去了餐車。打開那個皮包,果然便看到了里面的燒餅,還有煙,藥材。
這可不是王言搶功勞,實在是功勞自己往他身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