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又停了一站,王言下車到站臺上,一邊看著人們上車,一邊抽著煙,眼睛也在送站的人群中巡視。
"你小子這眼力是怎么練出來的呢?"
"犯罪細菌么。"王言笑呵呵的回答馬魁一直想,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那老瞎子的狗鼻子,不也是靈的很?靠鼻子能聞出干啥的,聽聲能聽出多大歲數,都差不多。"
"怎么著,看出犯罪分子了?"
"那誰能看出來?哪有那么多犯事兒的人啊。"
在上一站的時候,王言查了一個人的車票,隨即問了一下是不是被處理過,那人便說了此前因為打人進去了。被身邊的馬魁看在眼里,本就好奇的心,就更是止不住了。他畢竟也是老警察,還是乾的很不錯的老警察,王言這一手讓他羨慕。
又何止是他羨慕呢,都羨慕。
這么長時間過去,王言在他們局里已經出名了。都能抓賊,每趟出車都能抓上幾個,但沒有像王言這么抓的,戰績太彪悍。
王言話鋒一轉,對著遠處揚了揚頭:"不過我感覺那個婦女有問題。"
馬魁順著王言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遠處一戴著頭巾,臉上有一個大痦子,面相讓人看著就覺三分刻薄的女人。
這女人胳膊上掛著一個布兜子,手上拿了一把瓜子,一路走,一路嗑,那嘴跟機關槍似的,一路吐著瓜子皮。
馬魁疑問:"不講衛生?面相刻薄?"
"犯罪細菌。"
"我踹死你。"
王言哈哈笑著側身躲開馬魁緩慢抬起就沒想踢中的一腳,說道:"真沒法說,就感覺她有問題。老馬,你信我的,接下來肯定得有事兒,不是丟東西就是丟孩子。"
"你這話說的,什么時候沒事兒了?"馬魁哼哼了一句,倒是也沒再說什么。
因為從他開始工作到現在,車里發生的偷竊事件還沒跑了一個人,這就很有些恐怖了。
王言笑了笑,也沒多說什么,自顧的抽著煙,看著人們吵吵鬧鬧的上了車。
那婦女正是原劇中的那個人販子,也是老瞎子苦苦追尋的,偷了老瞎子女兒的罪魁禍首。在原劇中,馬魁與汪新他們抓了好些年,一頓的走訪、排查,最后才抓住了這已經老了的人販子。
那時候的人販子已經不在火車上偷了,主攻騙取人的信任,而后三五大漢其上拿下,端是生孩子沒屁眼兒的壞種……
果然,過了兩站,在第三站要下車之前,王言等人照例巡視,同乘務員一起提醒人們帶好東西,看看有沒有丟東西的時候。
才抓了一個小偷回去讓馬魁訊問,就見蔡小年快步的往這邊跑來:"王言,三車丟孩子了,快去快去。"
王言點了點頭,十分強硬的在擁擠的過道中擠了過去。
過程中他也沒有鬆懈,還是在不斷的看著行李,看著人臉的表情。雖然來了一個必定是人販子的人,但是不一定就是這個人販子偷的孩子,不能疏忽了去。
就如此,王言一路過去,惹的旅客十分不快,甚至有人已是開罵了。
不過很快,經常坐這趟車的人就提醒了,說起了王言牛逼的戰績,是人民的保護神,一時間,圍繞著王言的討論熱鬧起來。
車廂的喇叭也響起來,姚玉玲甜美中正符合時代特色的聲音、腔調一遍遍的傳來:"旅客同志們,旅客同志們,就在剛才,有一個六歲的小男孩走失,他濃眉大眼,圓臉盤子,穿一件白襯衫,黑褲子,藍布鞋……"
就在這聲音中,王言一路來到了五車,在車廂連接處,看到了那個有痦子的婦女。
這女人仍舊機關槍一樣的嗑著瓜子,瓜子皮散落一地,靠在車廂上還悠閒的抖動。在她的腳邊,是一個麻袋,上面已經落了許多的瓜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