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海涵,我是形容那種境界。”
兩人不懂王言的惡趣味,只是好笑的搖頭……
王言隨侍在夫人一邊,陳德跟隨在光頭一側,眾人有說有笑的從機場離開。
在機場外圍的道路上,站著一堆的士兵,都是提前安排過來接受光頭檢閱的,幾千號人之中,沒有一個是王言的兵。
光頭笑著對戰士們招手,偶爾還要停下來同人握手,和著夫人一起,幫士兵整整衣服,說幾句勉勵的話。
每當如此,被如此優待的士兵都有一種莫名榮耀的感覺。
還是那句話,領導者但凡愿意放下架子來,被領導的人都會提高許多忠誠與信任。光頭及其夫人當然很明白這個道理,他們也沒少慰問。
就是實在內部骯臟,山頭太多,整合不住。雜糅了舊社會的封建老爺思想以為革新,結合了西方的官僚資本主義以為進步,整個體制都是敗壞的,三座大山一直也沒搬干凈。
如此檢閱了部隊,眾人到了臘戍城中,光頭和夫人倒也真算是甘冒矢石親臨一線了。
到位以后也沒有休息,光頭直接就跟洋鬼子就一些問題協商起來,而后又跟陳德及一眾參謀了解緬甸戰局,偉大的軍事家又指導了一些前線部署……
如此一番之后,在吃飯之前的間隙,光頭找來王言密談,只有他們兩人,要說些寫在日記上的心里話。
光頭看著坐在那里喝著茶水抽著煙,好不愜意的王言,出聲說道:“我知道你對黨國是有怨氣的。”
“委員長言重了,我不止一次的說過,怎么都是殺小鬼子,總有人當炮灰,總要有人死,我無牽無掛,沒有不能死。”
“好。”光頭點了點頭,又追問,“既然你沒有怨氣,那你在緬甸是為什么?前后三次整軍,放著日本人不打,貽誤戰機,眼看著大好局面葬送,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么?”
“委員長,我這人說話直,說錯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你說!”
“你不要給我擺臉色,有今天是我憑本事賺來的,是兄弟們在戰場上殺出來的,不是你施舍給我的。”
王言一開口,就讓光頭臉色鐵青,滿頭黑線,“我沒怨氣,也不代表我信任誰。不說我以前在國內當大頭兵被賣了多少回,單說在緬甸上,既然要用我,既然給了兵,派個羅尤倫來是干什么?
先前羅灼英在這邊招安的時候,我自比水泊梁山,不知這事兒委員長知不知道。自緬甸參戰以來,多有掣肘。哪怕是到了今天,也不是各部通力合作,都有自己的心思。
我不可能把我的命交到別人的手上,讓別人憑良心定我生死。這是大實話吧?”
光頭盯著王言,有心想要大罵,又想到王言一身反骨,罵回來倒好說,惹急了直接干死自己,那可太犯不上了。
他連連運氣,平復心緒,說道,“你整編的也差不多了,到底還要干什么?把你的條件擺出來,不要動不動就撂挑子。”
王言搖了搖頭:“我是真的在整編,委員長不來這一趟,不用十天,我也要有所行動了。不過既然委員長說了,那我不開口好像對不起你。再給我調來一些兵力吧,武器裝備讓洋鬼子送。”
光頭都氣笑了:“王言,你真是打定了主意,不回去了?”
“從我被招安以后,就注定回不去了。當官兒的都不是好東西,我斗不過他們,我只會殺人。他們給我捅軟刀子,我還回去的卻是子彈。誰能容我?到時候不還是要跑?可能兄弟們還不愿意跟我了。這是大實話吧?”
光頭沒有應和是否實話,能不是嗎?
眼下是打仗還要用到不服管教的王言,可要是回了國內,幾千年的政治斗爭手段在那呢,各種的坑害也在那呢,手下要被瓜分,王言自己的小命也真是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