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呂芳的位子,當然不是白給的,在治政能力上也相當有水平。讓他下去主政地方,也能折騰出一番局面來。
是對體系的認知,對人際關系的把握,個人的認識與決斷,如此等等綜合下來的能力……
呂芳問出了這么多,王言一一作答,甚至用了比之前講一遍還要更多的時間。他是上午來的,這會兒外面都火燒云了。
嘉靖終于是說話了:“呂芳,讓寶鈔提舉司的人聽他的號令,你多盯著。先做出新寶鈔來在大興推行,看看情況再說。”
“是,主子。”
“陛下,小臣定竭盡全力,將寶鈔推行成功,使我大明更加富強。”
“去吧。”嘉靖擺了擺手。
王言給嘉靖行禮,對呂芳點頭,轉頭自己走出了玉熙宮,由小太監送出了皇宮。
說起來,王言的地位提升是顯而易見的。剛進京見嘉靖,是跪著說話的,頭是抬一半的,身后是如芒刺背的。現在進宮見嘉靖,就是剛進去的時候跪拜一下,而后就能站著說話了。
至于呂芳親自相送,得是有什么事情,嘉靖不好問、不好說,他出來跟著問一問,再囑咐一番之類。
現在王言進出皇宮都是呂芳的不知道哪輩子的孫子接送,來的時候走的快一些,出去的時候溜溜噠噠的慢一些,左右沒什么事情,一路閑聊賞景,倒也安閑自在。
沿途碰到一些辦事的六部九卿的大臣,都很是給他好臉色,笑呵呵的好像雙方不曾互相得罪一樣。而實際上,這些人都被王言刮了銀子出來。
“見過高閣老。”看著迎面走來的高拱,王言很禮貌的拱手問好。
高拱嗯了一聲,負手而立:“王知縣,最近進宮很頻繁啊。”
“高閣老,下官近來只進宮兩次。從下官入京至今,進宮不過四次而已,何來頻繁之說啊?”
“少說沒用的。”高拱不耐的擺手,“你上次進宮,是胡宗憲被關進詔獄之時,今次進宮,是胡宗憲革職回鄉,聽聞胡宗憲就在你的府上居住,王言,你這是要力保胡宗憲啊。”
“閣老此言差矣,保胡宗憲的是陛下,不是下官。下官曾在淳安任主簿,與胡宗憲有過一面之緣,相談甚歡。下官朋友不多,與胡宗憲這個下臺的封疆大吏一起喝酒說話,學學經驗,也沒甚大事嘛。”
高拱笑了起來:“你跟老夫說不著,得跟徐閣老說。”
“連他二兒子都打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聽說你私下里都叫徐閣老是老東西?”
“哎呦。”王言狀若驚惶,“都說謹言慎行,看來此話非虛啊,私下玩笑之語,竟是都傳到了高閣老這里,那徐閣老豈不是也知道了?”
“你又是如何說老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