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的關系也是好得很,在改稻為桑之時,兩人都頂住了上級的壓力。淳安這邊的情況不輕松,建德那邊哪怕輕松也不會太多。畢竟淳安被淹了全縣,建德被淹了一半,都是放到了案板上的肉。
這倆人共同斗爭,患難見真情,火才煉真金,什么底色在這種激烈的斗爭中一眼就看得明白。于是兩個都沒有退縮的人惺惺相惜,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在過去的幾年里,兩人也是一直保持著書信聯絡。
而這卻是王言與王用汲第一次見面。
“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只是一直無緣得見,真是幸會啊。”王用汲很客氣的吹捧。
王言擺了擺手:“能跟海老爺做朋友,人就差不多了,不用那么客氣。我是不知道你來了京城,否則咱們兩個早都喝上了,也不用等到現在。快坐,咱們且喝且說。”
王用汲見過了海瑞老母妻兒,跟著王言、海瑞小絮一番,小吏就帶著人一道道的將菜端了上來。分了兩桌,海瑞的老母妻兒在另一間屋子吃,三人則是在一桌喝酒熱鬧。
“嚯,早聽聞你王子言最好吃食,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了,這一桌真是融匯我大明物產啊。”看著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王用汲驚嘆起來。
海瑞自顧拿了一盤小炒肉,一盤青菜放到自己面前:“我吃能吃得起的。”
王言斜睨了他一眼:“那是露西的黃牛肉,青菜是精挑的菜心,一筐才這么一盤。”
海瑞夾菜的手頓住了,愣了片刻,隨即一聲長嘆:“你更腐敗了……”
“沒事兒,你就當陛下給我分紅的銀子,這兩年陛下給我分紅也有十萬兩銀子了。”
王言哎了一聲說道,“也沒辦法,所謂上有所好,下必孝焉。不論是我手下的官吏,還是所轄百姓,亦或是權貴大戶,都給我送著各種的吃食,天上的、山上的、水里的、海里的,不論貴賤,什么都有。我這廚子又是個貼心的,帶著一幫子人整天變著法的研究怎么好吃。”
“剛峰兄,子言兄這是民心所向,這一桌菜定然美味至極啊,哈哈哈……”
“請!”王言舉起了酒杯,跟兩人喝了起來。
海瑞也沒那么多屁話了,天南海北的閑聊,很是安逸……
酒過三巡,王用汲好奇的問道:“子言兄,你也快任滿三年了,下一步去哪啊?”
“此事非我能定,在陛下,在百官。”王言搖了搖頭,“去哪兒都是為陛下盡忠,哪里都無所謂。只怕我打下的大好局面,來個人走政息,都葬送了去。”
在王用汲悲傷的跟著唉聲嘆氣之中,海瑞笑道:“潤蓮兄,他戲言耳。你有所不知,淳安至今還聽他的號令呢,過去兩年查辦了三個知縣,現在的知縣是戰戰兢兢啊……”
“竟是如此?”
王用汲瞪大了眼睛,他想不到,王言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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