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告退!”
等到這兩家伙走了,李逵才如釋重負的長處一口氣,抬手指著李邦彥道:“這倆喪氣貨不會是你的朋友吧?”
“李師,我……怎么會有這樣的朋友。這二人煩的很,經常在太學之中議論朝政,我避之還不及,怎么可能誤交匪類?”
要是在河東路老家,李邦彥對陳公輔,李綱這樣的太學生少不了要巴結上去。可如今,他眼光也高了,看不上這等夸夸其談之人。
當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壓根就認為自己和對方一路人。
李逵這才緩和了一些,唏噓道:“這我就放心了。”
等到李邦彥離開之后,章授這才好奇道:“陳公輔和李綱挺不錯,人杰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這等毛躁小子,就知道義氣相爭,豈不是給某整日惹事生非?”李逵翻著眼皮不耐煩道:“我就是對邢恕不爽,就用道理打壓了他一陣而已。”
“咦,不對勁啊!”李逵犀利的眼神落在了章授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陣,突然道:“不對勁,章三叔你有話瞞著我?”
“沒有!”
章授臉色驟變,矢口否認道。
“章三叔,聽說你在家里的月例停了,靠著八品官的俸祿生活能過得下去嗎?”李逵促狹地對章授笑著問。
這話頓時讓章授臉色為難起來,沒等他開口。李逵卻笑道:“章三叔,你也知道我們兵統局的府庫里躺著十多萬貫。而且兵統局不受戶部管轄,這錢啊!發下去可以,花出去也行。原本我還想著給諸位同僚發個紅利,好讓大伙兒勁頭足些。不過……”
“別不過啊!”章授拉著李逵不肯松手,追問道:“人杰,快告訴我,我能得多少?”
章授以前在家里,每月能領取一百貫的月例,這錢他不太夠用。如今雖然做官了,但是八品官的官俸一半是錢,一半是物。比如吃的米面,雜糧,布匹,這些都有。而八品官,加上他的散官,一個月就四十貫的俸祿。拿到手的錢,還不足三十貫。
別奇怪大宋的官員俸祿里竟然會有綠豆之類的雜糧,這不是朝廷克扣官員的俸祿。而是這些雜糧,布匹比市場上往往價格低廉,且質量更好。也是大宋官員的福利之一。
但除了錢之外,章授都不需要。
他發俸祿的時候有綠豆、稻米、布帛之類的貨物。但是,這些他爹都有,而且發的更多,家里根本就吃用不完。
而堂堂宰相公子,讓他去賣雜糧換錢,章授卻抹不開臉面。
導致他做官根本就沒有撈到好處,反而虧大了。
所以聽說李逵要動兵統局的小金庫,給屬下們謀福利。他就忍不住兩樣放光。拉著李逵就不肯松手:“人杰,你說平日里章三叔對你如何?當初在潁州,我替你光籌備桐油等物資,趕五百里水路去了江寧府給你調配,你說,還有你三叔對你更好的嗎?”
“有!”李逵故意逗著章授。
章授臉色垮了下來,賣可憐道:“人杰,做人不能不講道義啊!”
“章三叔,我就納悶了,當初章相在沂州做官的時候,你對錢不感興趣啊!當年小子貪財,還被你訓斥過。”李逵好奇道。
章授摸著臉不承認,裝作狐疑道:“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了?”說到缺錢,章授就沮喪起來,愁苦道:“人杰你是不知道啊!當初我爹被貶謫,我哪敢花錢?夾著尾巴過日子,都怕崩出個屁動靜大了,也怕引人注意。可自從來了京城之后,吃請越來越多,總不能每次都不帶錢出門吧?關鍵吃人請倒是沒事,姑娘們的錢能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