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慶覺得李逵不一般,當然,也有其他的考生寫的比較順利的。
比如說解千和解萬,他們參加文試的目的,并不是來博取頭籌的,而是沒辦法,必須要考。至于考成什么樣,根本就沒在意。寫文章也不求好壞,只求將試卷填滿。這樣一來,反而考場上最詭異的就是解氏兄弟,最為輕松應對,連草稿都沒用,直接心大的在試卷上寫寫畫畫。
不過雙慶去瞅了一眼,便引起解千的警覺,怒目相對之后,解千扭捏著咧嘴羞愧地干笑:“不準看!”
一個大漢,做出小女人態,就足夠嚇得雙慶一哆嗦。
無奈之下,只好去找李逵。
他可是叔祖范純仁的忠實狗腿,對范純仁給出的命令不折不扣的完成。
“二哥,你都寫完了?”
雙慶在李逵跟前,假裝道。
李逵抬起眼皮,蜷縮在書案后,沒辦法,這地方太小了,他又太高太壯,給人感覺像是一個成年人,趴在小孩子的書案上奮筆疾書的憋屈,干生氣也沒有一點辦法。李逵只想快點將文章寫好,謄卷之后走人。
解試對他來說難度不大,但是過程太遭罪。
但他還是抬起眼皮,將手中的筆移開考卷之后,回了一句:“你小子又來打探情況,小探子!”
雙慶裝可憐道:“哪位是我叔祖,我能怎么辦?”說完,眼珠子一轉問李逵:“二哥,今日吃什么?”
李逵努嘴到:“在書箱里,自己去看。”
雙慶還真不客氣的翻找起來,很快他抱著一個還有點燙手的泥球,西瓜般大,入手頗重,咽著口水對李逵問道:“這是啥?”
“你不知道還會咽口水,告訴你小子,我都不夠吃的,你要是敢拿走,以后見你一次揍你一次。”李逵見雙慶抱著他泥焗雞想要站起來撒腿就跑,眼神立刻不善起來。
這小子耽誤他考試也就罷了,還敢將他的午飯偷走,這不是欺負二爺好脾氣,要在二爺頭上要作威作福嗎?
“威脅我?”雙慶吞了一口口水,心有不甘的放下泥球。抱著還挺沉的,估計里面的乾坤不小。拔腿就離開考場,去找范純仁打小報告了。
“叔祖,叔祖,我都打聽清楚了。”
范純仁放下碰了半天的茶杯,問:“士子反應如何?”
“都慫了!”
“好好說話?”范純仁微微皺眉,他可不想聽到有人在背后說他以勢欺人。老范雖知道自己做事不地道,但也是無奈之舉。朝堂上的斗爭,他沒有信心。只能用沂州解試的機會來刺探小皇帝的心思。這雖是下下策,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總不能和蘇轍那樣,賭上一切,準備和變法派在朝堂上廝殺吧?
太不明智了,要有策略。
雙慶將看到的給范純仁一一報告,中間還夾雜著他的內心真實感受,心有余悸道:“叔祖,要不是士子們在考場上,不能沖出來動手。要是在大街上,恐怕叔祖再也見不到雙慶了。”
雙慶委屈道,更多的是訴苦。他甚至連在外稱呼范純仁為老爺都改了,顯然內心是極度恐懼的。可惜,范純仁老爺子早就看出來,這小子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