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不懂錢長鋒說的話,但也大致猜測出他是在說地上那個人的事。
她慌亂搖頭擺手,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被他嚇到了,他湊的太近了。”
錢長鋒詫異的挑眉,看著陳知許,上下打量。
這女子說的是官話,還是京城口音。
村里的人聽不懂,但是錢長鋒是能聽懂的。
他看著陳知許,見她的樣貌出挑,性情也很溫順的模樣,猜測估計是哪家的大小姐走失了吧。
但到底要走多遠,才能從京城走失到這么個山旮旯里來啊。
錢長鋒皺眉,一臉疑惑的模樣,說道:“你說什么?我沒聽懂。”
陳知許見他疑惑,失望的說:“你也聽不懂我說話嗎?那怎么辦啊!”
陳知許十分絕望,眼眶一紅,竟然哭了。
錢長鋒糟糕了一整天的心情,在這會兒突然就好了起來了。
*
陳知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她本是京城文安伯府的嫡小姐,后來嫁給了靖寧侯府的大少爺為妻,她的父親得罪了賢王,不僅被蓄意針對,還被人刺殺,如今臥病在床,而兄長則被降職,分派出京。
她前兩日出門給兄長送行,十里又十里,足足送了百里之遠,回程的時候遇到了山匪截殺,她與身邊的護衛侍女們走散,來到這個破廟中避雨。
當時夜黑雨大,她記得這廟里一同避雨的,還有另外一個女子,兩人借著閃電的光亮見了對方幾眼,但是彼此并沒有說什么話。
畢竟對方看她的神情十分戒備,而她的心情也十分糟糕。
誰能想到,一夜過后,等她醒來,對方不僅消失無蹤,更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變成了對方。
她如今的身體,并不是她自己的。
這件事十分可怕,她很恐慌。
她一個人在極度恐懼中,窩在神廟中不敢動彈,期盼神明護佑,好讓這個噩夢趕緊醒來。
雖然她對于自己在京城的處境十分絕望,回去也無非是被人笑話,名聲掃地,家族敗落。
但是比起如今這詭異的身份變換,以及陌生的環境,未知讓她更加恐慌。
她在這神廟里沒呆多久,就看到一個年輕男子走過來,跟她說了幾句話,不僅上下打量她,還試圖伸手去摸她。
她一個緊張,就拿起桌上的香爐砸過去,把人給砸暈了。
這里的人說的是方言,她一個字都聽不懂。
自然也就沒法跟眼前的人解釋這一切。
錢長鋒倒是能猜出個大概。
暴雨天氣,錢二會來這里,應當是老村長讓他來看河水長勢的。
看到小姑娘一個人在這里,難免生出些什么想法來,也正常。
他一個剛被退親的男人,理解錢二迫切想要娶媳婦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