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許情緒低落的便跟在錢長鋒身后,兩人一起下了山。
錢長鋒回頭看了陳知許一眼,見她臉色不好,想到她這兩日來的遭遇,心想換了誰,心情都不能好。
他皺著眉頭,也沉默下來。
其他的村民見到了,聯想到錢長鋒被退婚的事,紛紛竊竊私語的議論起來。
這個錢長鋒也不能免俗。
一看就是對美人有意,要先下手為強了。
眾人都猜測,看那姑娘黏錢長鋒的那股勁,十有八九也是看上錢長鋒了。
兩人都不在意村里的人看法。
兩人從山上下來,走到主村道,路過一片瓦房的時候,陳知許突然看到村道邊的一棵荔枝樹上綁了個人。
那人被綁在那,四肢動彈不得,垂著頭,一動不動。
陳知許嚇一跳,懷疑那人要死了。
錢長鋒淡淡掃了一眼,見怪不怪的說:“錢二,就是第一個在神廟里發現你的那個人。”
陳知許聞言,十分震驚:“他?他怎么......他沒事吧?”
錢長鋒道:“死不了。”
錢二的母親雖然兇悍,但是她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那還能真把兒子打死嗎。
錢二從小到大,只要犯了錯,都少不了被綁著抽一頓。
村里人也都習慣了。
陳知許卻是第一次見這么教訓孩子的,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他們路過的時候,陳知許一連看了好幾眼。
錢二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么的,閉著眼睛,許久都沒動一下。
這個時候,突然有個人婦人從其中一間屋里沖出來,指著陳知許就罵了一句:“禍害,狐貍精!”
陳知許被她這大嗓門,又嚇了一蹦,她這兩日在村里,就時不時都要被嚇一蹦,心都累了。
那婦人身子十分瘦削,也矮小,臉色蠟黃,眼中卻帶著戾氣,盯著陳知許的眼光很兇。
陳知許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潑婦,下意識就往錢長鋒的身后躲了一下。
錢長鋒皺眉:“年嬸。”
年嬸冷哼道:“阿鋒啊,怎么連你也被這狐媚子勾上了,我告訴你,她這樣來的莫名其妙的人,說不定是那山里的精怪,專門挖人心肝吃的,你可得當心,別和阿年一樣糊涂。”
錢二被他娘親的一聲吼,硬是給震醒了,他醒來就看見陳知許和錢長鋒站在那,他母親又是一頓胡言亂語。
心想好險美人聽不懂,不然這可真是太丟人了。
他無奈的喊了一聲:“娘,您快別說了。”
年嬸一瞪,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邊打邊罵:“這要不是妖精,能長成這樣?能讓你們年輕娃兒都圍著她轉?你昨日能為了她跟老三打架,明天是不是就能為了她打我?啊?”
錢二被他娘的一頓靈魂拷問,直接逼的說不出話來。
錢長鋒伸手拍了拍陳知許的肩,說:“別看了,趕緊走。”
年嬸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跟她說話就是白費力氣,錢長鋒是不想與她多說。
陳知許更是不會吵架的那種人,兩人趕緊走了。
錢長鋒走在路上,還在想錢二和老三打架的事。
而且以錢二母親的性子,若是錢二以后再不死心的去找陳知許,說不定下一次,年嬸就不是綁自己的兒子了,估計要去找陳知許的麻煩。
而老三就住在那小屋后面,住得近,少不得會去騷擾陳知許。
老村長說的對,只要陳知許一日沒有歸屬,那糾纏她的人就不會少。
反正他如今也退了親,屋子多的是,住一日也是住,住十日也是住,對他來說沒差。
倒不如問問陳知許的意見,看她要不要上他家里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