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錢長峰旁邊,拿過茶壺給他倒了一杯熱水,說:“渴不渴?餓不餓?要吃東西嗎?”
錢長峰這一晚,還真沒吃東西。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看著陳知許,心里還有些委屈,他低聲道:“餓,從下午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了。”
陳知許頓時有些心疼,但是現在太晚了,府里的下人們都休息了,如花和似玉剛被她打發走,再叫回來弄吃的也不合適,主要她也擔心錢長峰被人發現。
孤男寡女夜間會面,難免會被人說閑話,到時候解釋起來就麻煩了。
她便拿了些糕點過來,說:“你先吃點這些,墊墊肚子。”
錢長峰便一連吃了好幾塊糕點,又喝了幾杯茶,這才停下來。
陳知許拿出手帕給他擦嘴,嘆氣道:“你怎么就來京城了呢?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這么晚才來找我呢?”
錢長峰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當然就不能說是被賢王召回來的,他只能道:“有事經過,正好也想來看看你。”
陳知許看著他,問:“就看看?”
錢長峰看著她,眼神幽深,沒有說話。
陳知許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起來。
這個眼神,又讓她想起之前在祁家祖宅的時候,錢長峰剛剛跟她表明心跡那段時間,就總是時不時的用這種目光盯著她看。
她不自在的說道:“你這么盯著我做什么?”
錢長峰道:“說了來看你,當然要多看幾眼了。”
不然豈不是白跑了嗎?
這次回去,還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呢!
陳知許被他這話氣了一下,不高興的說:“你就只看?沒別的話想說?”
這個木頭,有時候真是木的叫她生氣,
錢長峰聞言,倒是沉默了一下,他猶豫了一下,才說:“其實,我來見你之前,在對面的街口站了很久。”
陳知許看著他。
錢長峰試探著開口:“我怕你不見我,所以,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過來。”
陳知許好奇的說:“我為什么不見你?”
錢長峰就看著她,語氣低沉下來:“我們之間,并不般配。”
世人講究門當戶對,他這樣一個糙漢,沒家世沒地位,怎么跟一個伯府小姐談婚論嫁?
就算陳知許愿意,他自己也要好好想想,以他這樣的身份,真是有個伯府小姐給他娶,他也不是想去就能娶的。
至少,他得保證陳知許嫁給他之后,不被世人多嘲笑,他要給她好的生活,至少不能與伯府相差太多。
他要對她好,讓她衣食無憂,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能過的快樂。
如果這些都做不到,他憑什么敢娶這么一位貴府小姐?
那還不如趁早放手,至少嫁給她還能找到一個與之門當戶對的人。
錢長峰想了很多,卻又不知道要怎么和陳知許說。
陳知許聽到他說這些話,有些不高興:“什么般配不般配的,我剛離開的祁縣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當時說的可是,如果她能去南陵定居,兩個人就要在一起的。
錢長峰:“......”
當然,是男人就要說話算話,他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沒有食言的意思,我就是擔心你......”
“擔心我什么?”
陳知許看著他,嘆氣:“擔心我以后會后悔?擔心我看不上你?還是擔心我的家人反對,擔心他們瞧不上你的身份?”
錢長峰沉默,都有吧,這些都是問題。
不過,他來見陳知許的時候,可不是為了跟她說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