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朱憲爀便心如刀絞。楚先生死在這個寧修手上,張居正之所以會察覺反擊也是因為這個寧修。
朱憲爀現在恨不得將寧修剝皮抽筋,食肉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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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指揮使,此人不必再留了。”
錦衣衛衙門官署中,馮保云淡風輕的說道。
仿佛結果一個人的性命就和割韭菜一般輕松隨意。
與他對坐的是錦衣衛指揮使劉守有。
如今東廠勢大,風頭完全蓋過了錦衣衛。
劉守有為了錦衣衛能夠存續不得不忍氣吞聲甘愿給馮保做小。
饒是這般馮保還是對他不放心。許多緊要的案子都直接交辦給東廠去做,徹底架空了錦衣衛。
對此劉守有是敢怒不敢言的。
就連這次搜查遼王罪證,緝拿其進京的任務也是因為東廠實在不宜出面,這才交給了錦衣衛。
錦衣衛撿著東廠的殘羹冷炙才能勉強填飽肚子。
遙想大明建國之初,錦衣衛何等風光,現在竟然淪為東廠的一條狗,真是悲哉。
“馮公,下官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守有態度恭敬的說道。
馮保呷了一口茶,幽幽說道:“咱家和你是老熟人了,你還顧忌什么,說罷。”
“這是陛下的旨意嗎?”
廠衛設置之初就是為了監察百官宗室,說白了就是天子的鷹犬。
廠衛之所以令人聞風喪膽就是因為其可以凌駕于法律之上。
只要手中有駕帖,錦衣衛便可以越過刑部直接拿人。越過大理寺直接審訊。東廠也類似。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尊奉了圣旨。
錦衣衛和東廠能夠如此威風是因為代表了皇權,如果沒有皇帝撐腰他們屁都不是。
所以劉守有才會有如此之問。
刑部大理寺這樣的衙門要按照大明律斷案。
而錦衣衛和東廠斷案僅僅需要按照天子的意思。
天子叫他們怎么辦,他們就怎么辦。
“當然。”
馮寶翹起一只蘭花指攏了攏鬢角散開的發絲,和聲道:“劉指揮使是信不過咱家嗎?”
“下官不敢。”
劉守有連忙抱拳告罪。
廠衛執行任務時一般都會有皇帝明確的旨意。可以是圣旨,也可以是口諭。
這種事情皇帝陛下自然不好寫在圣旨上,傳口諭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劉守有同時也感到屈辱。
錦衣衛現在竟然連天子的面都見不到,凡事都得東廠來傳話。
屈居人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希望。劉守有發誓終有一日要把錦衣衛失去的東西重新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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