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份文章顯然讓萬歷皇帝看了不舒服。
故而萬歷皇帝一紙圣旨將劉惟寧投入了詔獄。
這是劉惟寧始料未及的。
他怎么也沒想到天子會把他這個準進士投入黑牢!
這下玩大了啊。劉惟寧心中暗道。
若是因此丟了功名甚至性命,那就太虧了。
可是事已至此,劉惟寧能夠做的也只有苦苦等待。
他祈盼天子能夠放他一馬。他也希望同鄉同年中能夠有人站出來替他仗義執言。
會有人嗎?
劉惟寧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怕是沒人敢出頭吧?
他的這次沽名賣直算是徹底失敗了。
便在他哀婉嘆息之際,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幾個錦衣衛校尉朝自己所在的牢房走來。
終于要審問了嗎?
劉惟寧咽下一口吐沫,強自壓下緊張的心情,努力讓自己表現的鎮靜一些。
“出來吧,劉指揮使要親自提審你!”
一個錦衣衛校尉厲聲道。
劉指揮使?
劉惟寧對大明官場還算有一點了解,知道如今執掌錦衣衛權柄的便是劉守有劉大人。
他區區一個準進士竟然要讓劉守有劉老親自審問?
劉惟寧直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緩步走出牢房隨著兩名錦衣衛校尉邁步走去。
走到一處相對寬敞的小堂內,兩名錦衣衛校尉停了下來。
劉惟寧抬頭去瞧,卻見一個身著大紅蟒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官帽椅上打量著他。
他心中暗道此人一定就是劉守有了。
不過他也沒有立刻跪倒。該擺的姿態是一定要擺的,他是以沖撞冒犯皇帝的罪名進來的,骨頭不能太軟。
“坐吧。”
劉守有沖劉惟寧旁邊的椅子點了點,淡淡道。
劉惟寧直是有些發懵,原本準備好的說辭瞬間全部忘了。
直到劉守有再次提醒,他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只不過僅有小半個屁股沾在椅子上,不敢坐實在了。
“多的話本官也不與你多問了。本官只問你一句話,為何要詆毀天子?”
嘶,好大的一頂帽子啊!
劉惟寧心道這老匹夫果然毒辣,看似和善一出口就如此誅心!
難怪這老匹夫能夠簡在帝心做到錦衣衛指揮使,原來是個城府極深的笑面虎啊!
詆毀天子,便是殺他十次都不過分。
可問題是劉惟寧說的是事實不是詆毀,這是一個原則性的問題,也是一個是非問題。
“指揮使大人此言差矣。”劉惟寧沖劉守有拱了拱手,接道:“學生并未有詆毀君父的行為。”
“哦?”
劉守有冷笑一聲:“你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人吶,把他殿試文章的抄本取來!”
劉惟寧心中咯噔一聲,心道這廝真是有備而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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