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間,一群青春靚麗的女生拐過彎,在他身邊并行而走,一路談笑。
也不知這群人是刻意還是巧合,行走的速度與任重基本一致,倒是與返回教室的任重并行許久。
任重并未刻意偷聽,但還是將這群人用活潑開朗的大嗓門聊的內容聽了個真真切切。
幾人聊得天南海北,話題既有最近新出的電視劇,又有某某品牌新出了什么潔面乳,還有哪里又出現了高階墟獸。
不同于荒人談墟獸色變,這些女孩聊到高階墟獸時絲毫不見懼意,反倒興致盎然,仿佛是哪里又出現了海市蜃樓般有趣。
在進入教學樓時,任重步伐稍微加快,將這群女孩甩開。
身為四級職業者,體能指數飆升到幾大千后,他五感均有增強,聽覺比以前在地球時好了太多。
他隱約聽到身后樓道里,那群人依然在說。
“這人真是昨天網上爆紅那個任重?”
“剛叫你多回頭看兩眼,你不敢,現在你又問。我跟你賭一百點,肯定就是他。”
“我看他一直皺著眉頭,有心事的樣子,哪敢和他打招呼呀!”
“嗨,他是有點高冷。不過確實好帥呀!”
“我也覺得!”
任重微微苦笑。
這群女孩的年齡應該沒到二十,約莫十七八九的模樣。
她們與鄭甜和陳菡語算是同齡人。
鄭甜雖然偶爾時也化妝護膚,但那都是在任重出現后。
鄭甜也看電視劇,但看過就忘了,腦子里大多時候裝的都是墟獸與狩獵,又或者是琢磨跳蚤市場里有沒性價比極高的便宜貨。
陳涵語個“書呆子”就更不用說了。
同樣的豆蔻年華,但這些人在享受生活,鄭甜陳菡語是在掙扎求存。
不同的成長環境造就了截然不同的性格與人生觀。
這種人生,一旦錯過就永遠失去。
即便現在把鄭甜和陳涵語擺進學校里,兩人也永遠不可能活成公民女生們的模樣。
剛獨自走了那么久,任重心頭郁結消退了許多。
他又回想起飯桌上其他學員們用看似平靜的語氣聊著的那些叫他毛骨悚然的話,以及彼時彼刻自己稍顯失控的心情。
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其實自己的不滿并非特別針對某一個人,包括吳大嘴巴與李若玲。
他不怨恨這些人。
是環境塑造了人性,他們的三觀都是社會體系下的產物,合情合理。
但任重也并沒有打算“原諒”這些人。
在相似的環境里,依然誕生了馬家父女、鞠清濛與在飯桌上說死了兩千多人還是挺那啥的那個小伙。
不同于荒人的無從選擇,公民有選擇自己要成為怎樣的人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