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帶走,這倒不存在法律糾紛,目前的法律很難將親生母親帶走孩子定性為拐帶,甚至都無法以失蹤立案。只能去打監護權官司,費時費力。可問題是,偷偷帶走,需要孩子的配合,白立自己不愿意走,讓媽媽徹底沒了辦法。
加上生意繁忙,媽媽只能暫時先獨自回申城,帶走了白立所有的檢查結果,她決定先去咨詢一下那邊的醫療機構,如果真有疑點,下次怎么也要帶兒子走。
有錢的媽媽來了又走了,生活卻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白立失落的發現,王真真同學似乎跟自己疏遠起來。如果在路上碰到,她還是愿意讓白立幫她拿書包,也開始愿意接受白立的一些禮物。但現在白立卻很難碰上她了,她在有意躲避白立。
白立這種小男生,永遠無法理解這個年紀的女生心理。
王真真比他要糾結的多,心理也復雜的多,男孩覺得女生的心思難猜,除了男女心理的不同之外,也由于在人生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女生遠比男生要成熟的多。于是在青春歲月里,男生毛躁的親近女生,卻總會給對方一種幼稚的感覺,等他們成熟了,她們卻老了,這是人類永恒的一種傷感。
王真真矛盾極了。一方面她對白立這個跟她性格相近,知識結構相近的同學很有好感,可另一方面,她卻無時無刻不感受到一種倆人并不在一個世界的感受。
馬媛媛走了,沒有完成事后感謝王真真的承諾,或許是太忙,或許是忘了。這些王真真都不在乎,而且她覺得自己已經得到的夠多,多的讓她十分不安。
那天李晚晴帶她去買了很多衣服,盡管她堅決不要,可是李晚晴的手段,似乎比馬媛媛更讓人無法推辭,對方直接將禮物大包小包的帶進了她的宿舍,當著眾多同學的面,說是小姨給侄女的禮物,讓她無從反駁。
這些禮物讓她是很有面子的,但這一次她無法享受這種虛榮,請同學吃的一頓飯,她能暗暗享受,可這些時時刻刻存在的衣服,讓同學羨慕不已的奢侈品,卻如同她心里的一根刺,每當看到,她感到的不是虛榮心的被滿足,而是感覺到她心里的脆弱被刺痛,那一件件動輒上萬的奢華名牌,仿佛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的貧窮和卑微,不再提醒著讓她面對現實,穿這些衣服不是她的生活。
于是這些衣服,王真真一次都沒有穿出去過,甚至試都沒試過。她將這些東西,鎖進了她行李箱的最深處,看都不愿意看到。
在這種情況下,白立依然努力接近她,可她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去迎接這份親近,這份自己配不上的親近。無法決絕,只能躲避。于是她開始有意的跟白立錯開上學的時間,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倆人都有默契的將時間靠近。
白立有多痛苦,她能理解,因為她同樣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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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的舅舅馬寶,得到了他的酬勞。
從車店提走了一輛進口的暴龍大越野。
一路上告訴坐在副駕駛上的李晚晴這車開出去有多有面子,這車的動力有多強,開起來有多么爽。但李晚晴卻毫不掩飾失望,這種百來萬的豪車,換做以前,她也不敢想,她倒是坐過,卻沒有能力自己擁有一輛。可這種檔次的車子,跟馬媛媛那輛比起來,簡直就是寶馬比之野驢。
馬車的時候,她清剿過店長,光是從照片上,店長直接就判斷出那是一輛設計頂級的定制版座駕,全球限量三十臺,雖說不是頂級權貴才能得到,但也不是一般富豪想買就能買到的。至于價格,店長估計,至少七八百萬起步。
但這豪車卻讓馬寶這蠢貨放棄了,嫌棄那是一輛舊車,卻不知道即便是舊車,也是想買都買不到的。這讓李晚晴如何不生氣,她感覺這是她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