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孟昭預料中的更有難度。
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個人能力,沒有一個強大的,組織嚴密的紀律團隊配合,找人這種看似簡單,沒有什么技術含量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所有的,無非是一顆堅定的找人的心。
為什么如此堅定,除了印證這件事的真假之外,還有許多蹊蹺之處他需要解開。
那個女人留給他的印象,跟那天的鐵面人一樣古怪,在孟昭記憶中,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那個女的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房門緊閉的臥室中,然后說了一通稀奇古怪的話,好像要找孟昭要什么東西,接著說因為孟昭緊張,突然變成了孟昭亡妻的模樣,在后來她的右手食指刺向了孟昭的腦門,在之后孟昭腦子一陣混亂的記憶閃過,醒來都第二天天亮了,所以他后來以為是出現了幻覺或者做了一個夢。
回想起來,這個女人讓人覺得驚悚,不過孟昭還是沒太當回事,如果將這女人跟鐵面人放在一起,他依然會認為鐵面人威脅更大,甚至他并沒有太將這個外圍女當回事。
因為孟昭是一個邏輯嚴密的人,他這樣的人,往往更容易犯邏輯錯誤。他從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根據經驗判斷,任何離奇事件的背后,都有一套科學合理的原因。
那個女人那天對他做的一切,乍一想,毛骨悚然,再一想,必有蹊蹺。其中道理,孟昭有許多猜測,但真相只有一個,只要找到了當事人,他才能搞清楚。
他把找人這件事也想簡單了,從小劉提供的那些基本信息中,可以得到的線索不多。
對方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離不開社會活動,只要有社會活動,就必然留下信息。
循著信息,順藤摸瓜,很輕松就能找到一個人。
如果動用警方的力量,相對能夠簡單一些,比如外圍女在哪里進行了消費活動,在哪個銀行取過錢,這些都能輕易標識出位置地點,甚至如果她在城里有固定住所,租了房子,這些都可以查詢。
只是孟昭無法調動這些力量,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找這個女人的事情,因為很難解釋,他現在陷入了一種精神病人自證這樣一個悖論中,實在是不敢在外人面前做太多的離奇事情,否則只能加重別人對他腦子不正常的印象。
加上對這件事的難度有些低估,所以孟昭才選擇了自己一個人去找。
一個人找和組織去找,辦法不同,但原則相同,依然是需要從對方的信息著手。
但孟昭對對方的信息掌握的很模糊,他甚至無從判斷對方是不是還在這個城市。
有一點是能肯定的,對方人可以活動,家鄉跑不了。
他知道對方的老家,秦省南部一個較為偏遠的郊縣。
相對于秦嶺以北的關中地區,嶺南地區相對偏遠也相對貧窮一些,這里地靠蜀省,因此貧窮的原因無外乎交通,蜀道難。但這里的自然氣候,相比干燥少雨的關中要好得多,同樣跟蜀省相似,溫熱多雨,氣候宜人。因這氣候的原因,當地女子皮膚細膩,自古就出美人。
一大早,做第一班長途車,花了三個小時,終于到了秦嶺南部的這個縣城。接著打車前往對方的村子,十二點左右,就找到了她家。
孟昭留了個心眼,他沒有說他是警察,而是冒稱是對方的一個朋友,對方有一些東西留在他哪里,可現在失去了聯系,希望找她家人重新取得聯系。
孟昭的目的,最好是能找到對方,得到對方的目前住址,最次能要到一個電話,他自己可以繼續聯絡。沒想到這家人對待女兒的態度十分惡劣,父母十分冷淡,直言沒有這個女兒,更沒有其他,連孟昭接待都不接待,只說了幾句話就將他趕了出去。
孟昭沒有預料到有這種情況,但他來一趟,自然不會就此放棄。左鄰右舍的打聽,問道了第三個人,就從一個中年婦人嘴里得知,村里有一家女兒,以前跟李晚晴一起出去打工,去年年底一起回來,建議孟昭去哪家問問,也許有消息。
孟昭這才找到了李晚晴的發小,可這發小顯得更加精明,態度倒是尚可,但一口咬定,沒有李晚晴的聯系方式,也不肯提供李晚晴其他朋友,或者可能聯系到她的辦法。
小半天沒有收獲,只能原路打道回府,回到西京市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看來得買輛車了。”
這是第一次孟昭覺得沒車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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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晴想了一晚上,她也想不出她能犯什么事。
她以前是做了一些錯事,也因為參加富家子弟的派對,偶爾卷入溜冰這種活動被刑拘,但她該受的教育也教育了,那些事情已經了了。回到西京市后,她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是下了大決心跟以前一刀兩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