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光芒降下,如同陽光普照萬物。
山岳倒下,地面崩塌,整個世界都熔化在同一片光芒之下。
光的洪流著猶如海的波濤一般蕩漾,純粹的能量在人們的眼前激蕩燃燒,淚水盈滿了十方的眼睛,他就像是直視正午的太陽,被光芒刺瞎了雙眼,除了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見,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層厚厚的毛玻璃。
一切都舞動著,好似沸騰的鍋爐,充斥著令人備受鼓舞,欣欣向榮的繁榮氣息,然而這繁榮帶來的——卻是毀滅!
持續了數秒鐘之后,光芒消散了。
地上神國,自身開始折疊,無限折疊凝縮的空間,將“圣經抄本”,還有“百首百口的天師”包裹在其中,穩定后形成絕對黑暗物質組成的固體塊狀物。
虛空,凝窒,沉入無聲無息的凍結,被壓縮的空間沉入寂靜之中,隨后,徹底消失不見。
沒了天使的阻隔,十方終于看清楚了,不遠處釋懷恩和天上院宮的戰場。
只是……釋懷恩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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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東京的戰場如火如荼之際,遠在大洋彼岸,卻是另外一番模樣。
百京,車水馬龍,聲色犬馬之地,這里有無數的機遇,吸引著無數年輕人前來闖蕩,他們帶著一身抱負來到北京,夢想有朝一日能衣錦還鄉。
在火車站,因為還沒有入站,所以沒有開放等車口,偌大的月臺上一個人都沒有。
柔軟的陽光慢慢慢地耐心地撒在不遠處的柏油馬路上,樹蔭不大不小,剛好遮住遠處人行道的一側,學校的主干道一直延伸到山上,左邊就是操場,幾個班在難得的踢球。天空瓦藍瓦藍,沒有高原上通透,但是剛剛好。大朵大朵的云兒堆在天邊,無比遼闊的勾畫出校外的地平線,風從很遠的地方刮來,又不滿身塵土,樹葉藪藪抖動,夾雜在操場上遠遠傳來的踢球聲中,讓人舒適的靜謐。
有幾個結伴的少女說這話,活潑的從籃球場邊路過,幾個男孩在打球,揮灑汗水,看上去很沉溺,少女走到轉角回頭,看見遠處保安一樣的人正氣急敗壞地趕來,剛好,男孩子們的眼光被她吸引,她抬手指向奔來的大人,偷偷打球的男孩們會意,大笑著收拾東西,騎著單車逃離,然后喊著謝謝,飛快的逃走。
和平,安寧的世界。
但是……還不夠安寧。
一個年輕人走在街上,他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工牌,上面寫的名字是“張啟明”。
“說書唱戲勸人方,張飛喝斷當陽橋,春花秋月何時了,北風驅馬雨蕭蕭,晴空一鶴排云上,穿盡紅絲幾萬條。”張啟明嘴里胡亂唱著怪怪的調子,一臉愜意的走在馬路邊兒,嘴里念的都是詩詞,卻沒有一句是正兒八經連在一起的,但是句句押韻,好像聽起來居然還有那么點意思。
天氣陽光,白云飄飄,讓人心情舒暢。
這個時候,這個年輕人,提著一籃子菜倒是顯得非常開心,一點沒有受到天氣的影響,畢竟,說是陽光明媚,其實熱的發悶,也就青春期的男孩才會在這個時候打籃球了。
看了看手里提的菜,張啟明心里琢磨著:“肉沫茄子,炒韭黃,再來一碟大白菜!舒服,再來一只鴨子打打牙祭,犒勞犒勞自己。”
隨手拍開一只朝自己撞過來的,圓圓的,半透明的滑溜溜的東西,他瞥了一眼,帶著無奈的口氣小聲咕噥:“這治安,大白天的,居然什么三魂七魄妖魔鬼怪都出來了,算了,別傷人就好。”
說完,接著往前走著。
沒錯,剛才張啟明拍開的,就是一只普通的游魂,已經失去了所有意識,人形都無法保持,只會變成圓滾滾的球狀四處漂泊,等著過幾天就下陰間。
張啟明毫無抵觸的把接近他的游魂掃開,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他早就習慣了。
他天生的陰陽眼,讓他能看見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如果集中注意力,還能碰到一些凡人摸不到的東西,不過對此,張啟明本人倒是并不抵觸,自打看完蜘蛛俠之后,他就對這雙眼睛釋懷了,被蜘蛛咬了都能有超能力,別說自己本來就是鬼投胎的了。
不遠處,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婆婆背著個大背簍,正在斑馬線邊站著,看著是等紅燈過馬路。
張啟明唱著自己的不倫不類的調子,正好看見了這個老婆婆。
作為一個新時代四好青年,沒怎么猶豫,他就走上前去:“婆婆,我幫您拿吧。”說著,便接住背簍,稍微提著,減輕老人家的負擔。
老婆婆見狀,連忙擺手:“誒,不用不用,年輕人忙自己的就行了,我還背的動。”
張啟明對老婆婆笑了笑:“沒事兒,我正好閑的,讓我來吧。”
兩人你來我往推辭半天,眼見紅燈變了綠燈,最后老婆婆還是拗不過張啟明,脫下背簍,讓張啟明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