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啞巴。”
“是嗎?”
椎名伊織那張貓臉上咧起笑:“但是遇到不會的題也不開口問,這應該不是渚醬你的風格吧?”
他伸出筆,點了點渚醬卷子上第二大題的第三個小問。
那里留著空白。
她抿著嘴,強行道:“那一問...暫時想不出來,我想寫完再繼續想的。”
“那這個填空小問呢?”
“那里,一會兒再想。”
“這里也是?”
“嗯。”
椎名伊織有些無奈的抱臂。
宮原渚似乎也沒指望他會相信,默不作聲的低頭。
任你處置。
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抵抗,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很多不良學生的最后手段之一。
無所謂可,也無所謂不可。
只是任人施為。
宮原渚默不作聲的等著。
就像她上學時的那位班主任一樣。
先是無奈,再是勸說,然后生氣、著急,最后干脆放棄,看到了也無視她的存在。
這樣,兩人的關系就能......
剝離。
宮原渚是個高度冷靜、理智,且始終對自己保有自我認知的女人。
她能與第一次見面的帥哥逢場作戲。
也可以用賣萌、撒嬌、假裝親密來趕走她點的租借男友身邊的客人。
不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同一個前提之下。
她還醒著,能做出理智判斷。
原本,這是沒問題的。
直到最近。
幼稚、不成熟、反應過激。
幾次三番的想要把一時沖動說出口。
名為宮原渚的少女,開始失去對自己大腦的管轄權。
表現在行為上,就是一步步做出不再理智的行為,控制不好心中的度。
于是,她才明白。
自己該冷靜冷靜了。
宮原渚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似乎陷入深思的椎名伊織,忽然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吶,伊織。”
渚醬喚了一聲。
見椎名伊織看過來,她很可愛的歪下頭,鬢角長發鋪灑,臉上笑嘻嘻的露出一雙小虎牙。
“雖然之前當不良的時候,看見的凈是一些讓人反胃惡心的事。”
“但是呢~”
“多少也有學到些東西。”
宮原渚抬起頭,用那雙明亮的眸子和他對視。
“你知道帥哥最討厭什么嗎?”
椎名伊織沒說話。
抱著臂,指尖輕點。
宮原渚自顧自的躺倒在椅背上,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小手比出大字型。
“是玩不起的女人~”
她躺在椅背上,有些疲憊似的長長嘆氣,又深吸一口氣。
“所以說,夢想游戲這種事情玩玩也就算了,現在總是學得這么累,不如快點止損。”
“而且伊織現在也完全不缺我這點錢吧?五十嵐家比我們家有錢得多,而且伯母還那么看好你,結衣又是你們公司的vip大會員,充了兩千萬都是給你用的。”
“說起來,找租借男友來幫忙補習這種事本來就很蠢?有這么多錢,我不如去上一對一的專業輔導,里面沒準也有東大出身的老師。而且如果不喜歡還可以繼續換人......”
宮原渚滿面微笑,絮絮叨叨。
像是搜腸刮肚的,拼命給自己尋找放棄的理由。
膽小鬼連幸福都會害怕,碰到棉花都會受傷。
有時候,還會被幸福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