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到一半,‘他’就看到小伊織臉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聲音不由漸漸弱了下去。
等見到‘他’平靜下來,小伊織才繼續道:“不過呢,不管是結蛹還是結繭,吐絲都是必要不充分條件,所以有的時候也能看到蝴蝶從蟲繭里長出來的情況哦。”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蝴蝶嗎?”
幸的聲音沙啞而微弱,但卻隱約帶了幾分希冀。
注意力已經徹底被小伊織的聲音帶走。
“沒錯。”
小伊織開始低頭收拾書包。
“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什么賭?”
“我賭里面的是一只蝴蝶,如果我猜錯了,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小伊織開朗的笑著。
幸的聲音卻像是有些嫌棄:“你明明剛剛才說過大部分蟲繭都是飛蛾......”
小伊織斜眼瞧她:“那你賭不賭?”
“賭!”
幸那沙啞虛弱的聲音在這一刻似乎又昂揚了幾分,小臉上帶著自信的笑:“等我贏了,我就讓你給我當仆人~天天伺......誒?要是你贏了呢?”
她忽然反應過來。
“要是我......”
才說到一半,就聽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見到來人,小伊織回過頭怔了下,頂著那副異常好用的可愛小臉蹭過去抱大腿:
“川崎阿姨~!”
連聲音都甜膩膩的,把幸惡心得直撇嘴。
“伊織又來看幸了啊?真懂事呢......”
“是啊是啊!”小伊織恬不知恥的點頭應和著。
“媽~!”
而幸的母親也很是寵溺的揉著伊織的小臉,略有些蒼白的臉上似乎連陰霾都散去了幾分。
不得不說,擼貓和揉可愛乖小孩的臉真的是非常解壓的事情。
等到小伊織和川崎阿姨在旁邊膩歪招呼了一會兒,小伊織才拎起沉沉的書包。
“川崎!你可別忘了盯著噢。”
“你就等著給我當仆人吧!”
“略略略~”
等到小伊織出了病房門,幸媽媽才小聲教訓起來:“幸,不可以那樣說好朋友。”
“他才不是我朋友!”
幸的小臉一別,語氣不善:“他只是看我可憐的爛好人而已!”
“誒?可幸不是一放學就和伊織去公園嗎?”
“那是男孩子的對決!”
“但幸你是女孩子啊?”
“我不要!我就要當男孩子!”
“為什么啊?”
聽到這聲疑問,幸的視野抬起,看向她媽媽那溫柔端莊,又帶著些許疑惑的面容。
目光頓了幾秒,她又別過頭,口中用只有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嘀咕:“媽媽這樣的女孩子就是因為太軟弱,才總會被爸爸欺負......我可不想被人欺負。”
“什么?”
“什么都沒有!”
只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幸媽媽的手機里又來了電話。
她眉頭皺了下,什么都沒說就起身出了門。
幸的目光伴著她媽媽的背影出去。
等到大門關上,視野便被白色的墻壁隔絕。
于是,她又轉過頭看向窗外樹枝上的蟲繭,目光隱隱有些出神。